我往锅中倒下鸠,烟雾缭绕升起。
六月十一日,徐氏玉器行派人送口信叫我去,我摸给那孩子四文:“去草市河边那个有乌桕树的院子,叫沈涟后日来一趟禾木医馆,说李平后日远行。”孩子跑得飞快。
我带上印鉴,一去玉器行中徐仪清便请我坐入木椅,放一物在侧面小桌上。我打开是两枚白玉巾环,他说:“好不容易才排到你的期。这鸟衔花巾环两枚为一副,你看如何?”巾环双面透雕绶带鸟。那鸟栖莲梗,回首衔朵荷花。翅膀以阴刻线,尾羽长长,尾尖分三叉。鸟足与其所立莲梗处留有一个穿发带用的大孔。我说:“巧妙生动,不愧名匠。”便去隔壁宝通钱庄取出五个一两金小元宝并些碎银。
付了徐仪清贰两金之后,他拿出篦子,按我在椅子上说:“白玉是新料,最好戴你发上养养再送人。”我说:“听徐掌柜的。”
他给我束发,边束边感慨:“李大夫总这个温润如玉清逸出尘的模样,什么时候自己也戴玉石巾环。”
我说:“你们卖货的恁是嘴甜,我都买下了,就不必再说啦。”
徐仪清光笑,笑得甜甜的。
六月十二日,我到燕捕头家中说:”我要远行,劳烦你替我打理一下医馆前铺后院。”然后交付了一套医馆钥匙和五两银给他。
回医馆后,收拾好了我与卫彦的行装。
六月十三日一早,我和卫彦出卧房还没有回身锁门。十九岁的沈涟抱着龙泉剑匣,背着包袱斜倚在葡萄架下。齐进正在他旁边说:“倘若你对不起天下人,我会亲手废掉你这身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