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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虫+番外 竹叶青seven 806 字 2022-09-24

我勾勾食指,他乖乖探过身。我抓住他手,他却迅速缩回去。我挑眉询问:“今天怎么不让握?”他平平常常回:“杀孙一藤,害主人。手脏,命脏。”

我勉强握上他右手,他手上没血迹,指甲缝没秽物。可杀戮痕迹不仅在他手上,也侵进他生命。我摩挲他指间茧虎口疤,问:“在天一赌坊时,你拍我丹田是察觉到我有异了?”

他点头:“齐进杀招,我在卧房,听到。”

一根针从丹田细细密密向上扎到腰间。我说:“你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不用我多说了。你先出去。我疼起来只怕认不得人。”

那针向下扎到大腿,我神志昏聩,嘴里咸腥。卫彦没出去。我松嘴,卫彦收回他齿痕交错血迹斑斑的手臂。张口两次,我含糊说:“茶。”

他起身倒来满满一碗。我没接稳,大半碗撒地上。我吃两口尽数吐出来。

卫彦一言不发。我咽下喉中上涌污秽,笑问:“你呆房里,是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他陈述:“主人很疼,”顿一下,突然关切,“主人,疼不疼?”

我失笑。脱下湿透里衫扔地上,缩回铺里边换衣裳边对他说:“还有一阵子,大概够你学会离别。”他出去了。

自始至终他好像无动于衷。

我去了一趟济世堂。因不想多应付张正道的好奇,我找到他时只说:“我得回长安了,不再来济世堂看诊。”张正道说:“啊,好突然。李大夫旅途平安。”当值的四名大夫也说:“一路当心。”“好走啊。”“以后来长安中找你。”“还没有跟你切磋够,这就走了,舍不得你啊。”

有一位说:“李大夫,你脸色太差了,要我看看么?”

我摇头:“没事,前日劳顿了些。”出门时我同三名伙计挥手作别,又回沈令斌别院。

晚上我在房中呆得气闷,搬躺椅到沈令斌院中,枯对院中井,阖眼打瞌睡,直到有人盯我。

我睁眼。一双黑眸深沉如九幽之水,离我厘许,眨也不眨看进我眼内。然后呼吸声由无至有,视野中出现的英俊面庞,轮廓分明而男子气概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