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欧亦铭准时拜访,助理把他带进李文谦的办公室。两人客套地握手,欧亦铭很识实务地说了些溢美之词。
李文谦却无所谓地笑笑,说道:“欧警官不必这么客气,我只希望,下次您再听我说话的时候,能够更耐心些。”
欧亦铭一怔,继而别扭地笑笑。
原来初次见面时,心里对李文谦的些许不懈,他自以为掩藏得挺好,实则根本瞒不过这个敏感的心理专家。
真是能钻进别人心里去的厉害家伙,欧亦铭不禁这样评价。
李文谦示意欧亦铭坐在办公桌一侧的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办公桌后面,料事如神地问道:“欧警官,您是来询问我和陈凯的谈话的吧?”
开门见山,欧亦铭也不拐弯抹角。
“没错,李博士,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
“不必客气,叫我李医生就好。”
“李医生……”
“不过我需要重申一下,关掉监控器后的事,你不要问,你问了我也不会回答。”
“……好吧,那我就问些别的,您对顾思辰怎么看?”
“你是指,他不肯自己走出地牢?”
“准确地说,是他不敢走出地牢吧!”欧亦铭的目光变得凌厉,“一个人经历过残酷的虐待,本来有求生的机会,却宁肯留在原地,即使忍饥挨饿也不敢逃生,李医生,您说,这是为什么?”
“奴役,”李文谦话语轻松,似是在向一个门外汉讲解最浅显的心理学知识。
“人在极度恐惧和痛苦的状态下,心理上会很容易对某个外界事物产生依赖,即使这种依赖是有害的。比如,对某人的病态顺从,也就是奴役。可是,受害人精神恍惚,会误以为奴役的命令能确保他们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