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凛适应的很快,躺了两天之后便从床上起来,直接去了练武场,然后提出要同那些将领比试,那时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尽管谢元凛当时已初具成年人身形,挺拔颀长,但在那些久战沙场之人眼里还是不够看,很快他们便从一开始的不屑,正色起来,实在是少年身上那股狠劲太煞了。
方楚宜听到要比武之后,不由紧张,出声问道∶“然后呢?”
谢元凛淡声道:“然后就将他们打服气了。”
军中之人,向来是以武力取胜,谢元凛连胜三人,胜一两人还可以说存在侥幸,和他比试的那些人却知道眼前少年的实力不可小觑,再加上谢元凛有勇有谋,带着他们赢了一场之后,彻底让他们心服口服。
尽管谢元凛很平静的陈述过往,没有一丝夸大,方楚宜却能想象出十四岁的少年在战场上是如何英姿勃发。
方楚宜这会竟然有些心疼谢元凛,尽管谢元凛从天之骄子一下跌进落云端,成为废人,靠着每日喝药续命,再也不是那个在马背上驰骋意气风发的大将军,他却丝毫没有怨天尤人,无一丝颓废之气,待人处事皆是光风霁月。
谢元凛笑道:“怎么好好地突然这个表情?”
方楚宜望向他,认真道:“你真厉害。”
谢元凛失笑:“比武场到底不是战场,不用殊死搏斗,我自幼习武,师从多家,那些将领都是在战场上拼杀练出来的,多少还是收敛些,我当时只是以技巧取胜,并未有你想得那般厉害。”
方楚宜见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也没解释,“你还自幼习武,师从多家?”
谢元凛笑着看他∶“嗯。”
方楚宜没想到谢元凛从小就这么厉害了,更是忍不住对他好奇起来:“你继续说。”
两人在屋子里一待就是一天,方楚宜最后连谢元凛身上每一条伤疤的由来都记住了,每每说起那些凶险,即使谢元凛语气一直很平静,没有半点起伏,还是让方楚宜忍不住紧张,战场实在太凶险了,谢元凛十年间大大小小打了数不清的仗,其中艰险常人根本不能想象。
这些人在京城享福着,而边关战争的残酷,他们丝毫不知。
夜都深了。
谢元凛:“好了,很晚了,你快些歇息吧。”
方楚宜听得哪还有困意,不过到底很晚了,“你要不今晚就留下来?”
谢元凛:“嗯?”
这不是都深夜了,下人都默认谢元凛今日留宿他这了,若是这个点回去,传出去对谢元凛也不好听。
方楚宜:“太晚了,你明日再回去。”
谢元凛只当他还想听,便也没多想。
方复和清梅进来送洗漱器具,见王爷留宿,两人挺高兴的。
等收拾完后,两人退下。
方楚宜从柜子里拿出枕头放到床上,他屋子里的软塌不大,午间小作休憩还好,睡一整夜腿脚都施展不开,根本没法睡好
谢元凛见状,假意问道:“我睡哪里?”方楚宜拍了拍床上最外头的枕头:“你的。”
谢元凛又看向旁边并排那个。
方楚宜道:“我的,咱俩又不是没睡过,我屋里软塌不宜睡人。”
谢元凛在方楚宜没看见的时候,眼底漾出一抹笑意。
方楚宜脱了外袍和中衣上了床,自动到了里头,给谢元凛让了外头位置。
谢元凛移动着轮椅到了床头,撑着手臂上了床,随后脱掉衣袍。
屋外头。
方复同院子里候着的下人说道:“王爷今日留宿王妃这里,这里有我和清梅看着,你们都回去吧。”
下人看向一旁的谢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