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江星海是流萤逐光,不自量力,原来他也从来不曾得到过眷恋的停驻。
江星海没有因此呛凌寒。他本以为诱惑了穆晚的人鱼势在必得,没想到对方也不过是镜中求花,水中揽月,虚幻一场。
他忽然觉得穆晚的理智让她果敢,同时也让她有些残忍。
四个人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沉默,是留给分别前的体面。
游轮不知疲倦地往目的地行驶,控制室的红色丝绒沙发里,凌寒一只手掌撑在穆晚耳侧,一条腿膝盖顶在她的腰间,俯身饮尽她的气息。
“凌寒”,穆晚的眼睛里倒映出男人隐忍的面容,如此昳丽又如此痛苦,透过瞳孔印入她的心里。她抬臂抚上凌寒的脸颊,“是不是无论起点在哪里,我都会对你动心?”
凌寒抿唇向前,让穆晚朝沙发更深处陷落。这个问题他原封不动还给穆晚。
心动,却不会回来找他,只愿意予他短暂的幸福。
他可以不知疲倦,但时间永不为此停留。
“我喜欢你的长发。”穆晚的目光落在摇曳的发丝间。下一刻,落在地板上的冰蓝色长裙消失,幻化成同色长卷发,如蜿蜒的河流盘踞在凌寒肩背、后腰处,让人不知该探索何处。
控制室开阔的挡风玻璃外,不知不觉由星河皎皎替换为晨光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