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嘉,我玩儿够了。
目光怔怔地看了很久,每个字的笔画都认认真真看过之后,宁南嘉把纸条折好搁回原位,转过身若无其事地问费一柏,
“阿玙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不等费一柏回答,他便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应该很快回来的,我等等他。”
他想回房间,脚步却不受控制地往楼下走,步子迈得又急又大,撞翻了一旁的椅子,倒下的椅子把他的脚背砸青了一大片,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样继续走着。
费一柏看不过去,扯着他的手腕低声劝了一句,
“宁南嘉,你接受现实吧。”
脚步猛地顿住,宁南嘉忽然脱力一般地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像是突然被抽去了所有扯线的木偶,神情麻木,眼眶红得似要滴血。
长久的沉默过后,他屈起的长指在微微发颤,平整光滑的地板其实什么也抓不住,但他却像是魔怔了一般死死将指头按在上面,被迫撬开的指甲边缘渐渐渗出了红色的血。
费一柏正想上前阻止,就看见宁南嘉突然松开了手,撑着地面重新站起来后,就把那张纸条收好,然后回房关上了门。
没一会儿,低低的呜咽声就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再后来,呜咽声变成了痛苦的嘶吼,到最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暮色四合,如血的残阳穿过玻璃窗映射进了布满绝望气息的长廊里,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医生和护士推着急救床匆匆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被关上的刹那,宁炜彤情绪失控地抱着脑袋哭了起来,不管宁傅原怎么安慰她,她还是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