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绪笑道:“听你说郁恒星还在读研?”
“嗯,研二吧记得是,再半年就毕业了,不知道是继续读博还是参加工作。怎么了?”
“没怎么。”梁绪回想周五晚上吃火锅时,唐城跟他说馄饨铺子开腻了,想去当个浪迹天涯的背包客,这下看来是走不了了。
他放下哑铃,今日推举八十次的锻炼完成,该洗漱上床了。
米贝明也关机,回主卧的浴室里给两支牙刷都挤好牙膏,再咬住一支靠在墙上一边刷一边欣赏梁绪冲澡的身影。隔着磨砂玻璃看不太清,只能瞧见挺拔的身段在热水下来回动作。
“你爸妈,说要见我。”小米含混着琢磨道,“听你转述的语气,不是第一次说要见吧?”
“嗯,年年都说,今年第六年了。”
米贝明被震住,漱口后匆忙追问:“你怎么不告诉我?”
梁绪笑了一下:“告诉你,你又要焦虑。”
米贝明回忆起大二的时候,梁绪带爸妈到云泞游玩儿一周,梁绪问他要不要一起来,坐下吃个饭也行,把他介绍给他未来的爸妈。
当时米贝明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理由简单且充分:我把你藏着掖着,没脸像你这样落落大方,见了你爸妈我头都抬不起来。
于是梁绪没有勉强他,每天却都能收到来自隐形男友的数十条消息,问他叔叔阿姨玩得好吗,有没有说他作为一个东道主不现身招待很不懂事,叮嘱他不要提及些不该提的,最好什么话题都不要引到他身上来。
当晚梁绪就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不知道你在云泞,以为你和导师一起出远门学习去了。
再之后到现今,无论逢年过节,米贝明都没有再面临过这种被要求见面的难题。他有过猜测和询问的念头,但是既然梁绪没提,他自己在心里嘀咕几声后也就搁置下了,毕竟是没结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