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少年无声地叹了口气,放弃了理性思考,妥协般实话实说道:“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薄荷烟,和——不,就这样。”
和他生母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以至于第一次闻到的时候,几乎让他产生了同等厌恶的联想。
是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夏惊蛰沉默片刻,缓缓挑眉,用一种和小学生对话的语气问他:“就这?”
“嗯。”
“也太幼稚了,”除了幼稚,他实在找不出别的什么形容词,“因为身上的味道讨厌别人,你是狗吗……”
“你说谁是狗?”
“你啊,”夏惊蛰把一杯温热的泡腾片橙汁递到他面前,“喝了,医生开的,补充维生素——这里离学校不远,打完点滴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对他人抱有期待,不向他人付出真心——多管闲事到这个份上,也该到此为止了。即使从对方眼中窥见了些许令人放松的熟悉感,也不该对其怀有过多的期待,否则只会像以前一样自作自受……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社交本就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为对方戒烟的荒唐念头一晃而过,又被他漠然按回心底,像一声无意义的叹息。
“等等——”
还未等他起身,衣袖却突然被人拉住,生硬地拽了拽又松开。夏惊蛰不明所以地低头看去,恰好撞上枕霄欲言又止的眼神,疑惑道:“还有事吗?”
有事吗,好像没有,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对方意欲离开时,心头会掠过一丝陌生的慌张,促使他伸手去挽留——但他确实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