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睡着的人比清醒时坦率得多,闻言便抬起手,不清不楚地搂住他脖颈,借力略微起身亲了他一下——柔软的触感蹭过嘴角,不过一瞬的时间,已经顺着皮肤烧到耳根。
看似浑身带刺的人,嘴唇却很软。
他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
被认识不到一周的同性亲了嘴角,还是个关系不甚融洽的同龄人,他的心跳有必要这么急促吗……
少年茫然地眨了眨眼,循着麻木的本能撑起身,把脱下的外套盖在人身上,又尽善尽美地替他拉拉衣摆、确保足够妥帖,然后心情复杂地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大片晴朗的天,自我放空。
夏惊蛰倒是心里没鬼,对他也不设防,随便哄一句就傻乎乎地上钩了,大概真觉得亲一下熟悉的同学无伤大雅——那他呢,也这么坦荡吗。
从他冥冥之中预感到捉弄夏惊蛰会很有趣、并且付诸行动开始,自始至终,都这么坦荡吗……
大脑深处的某处神经隐隐作痛,警告他不该再继续思考,纷乱的思绪被强行驱散,少年低下头,贴着冰冷的玻璃窗,沉重而缓慢地叹了口气。
应该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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