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后上楼梯的时候,他都怀疑指骨要被捏断,忍无可忍地转过头想警告一番,才发现枕霄低着头,嘴唇是紧抿的。
类似的神情他在“另一个人”脸上见过很多次——一个不认路又怕生的小孩子,人多的时候总会把头埋得很低,然后紧紧抓住他的手,手心很凉。
也是,毕竟看不见,方向感又差,说不定是真的害怕。
他犹豫了一秒,决定不去管什么游戏规则,还是凑上去轻轻问了一声,没事吧。
这时候枕霄倒是嘴硬不开口了,只低声提醒他别犯规,说话时候嘴唇略微分开,抿唇带来的苍白就陡然被血色填充,像什么慢放的定格电影,无声暴露他没说出口的答案。
夏惊蛰就闭上嘴,带着他一步一步往上走,步伐刻意放得很慢,心想再等五秒,走完这层就严刑逼供。
但枕霄在五秒结束前停下来,将将站在最后一级台阶前,不打自招似的轻声道:“刚才摔下去的时候有点儿晕,我以为有很多级,会更高,碰到地面的时候就恍惚了一下,头晕……现在没事了。”
他的信任比想象中更偏激也更郑重,是超出玩笑意义的郑重。
夏惊蛰怔了怔,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还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想安慰的事还是放到游戏结束之后再说,否则现在他只能想到抱抱对方——人太多,不太合适。
却又有个不合时宜的念头从心底里晃过去,关于就这样似乎也不错,至少枕霄能在阳光之下牵住他的手,显露出平时少见的不安来,能也只能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