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也挑了挑眉毛:“我?”
他抓着绿茶瓶子,食指捏出一个坑,拇指又发力将它复原,来回几次,他才说:“我就这样呗。”
周择迟疑着问:“我听徐多智说……你要退学了?”
裴也微怔,反应过来以后也没反驳,只骂:“卷毛那个大嘴,怎么什么都说……”
“为什么退学?”
“读不下去了呗。”裴也不在意地说,手里还在玩瓶子,“继续读也是浪费钱,就不想读了。”
周择摸了摸手腕上的手串,不言。
过了十二点以后,网吧进来的客人就越来越少了。
裴也没打算离开,周择也没他为什么不回去,两人一起窝在柜台后面,一人歪在左边,一人歪在右边,中间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
有时候两人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两句,有时候两人也一句话都不说,用电脑放一部烂得让人打哈欠的电影。
后半夜的时候,周择已经昏昏欲睡了,最后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已经到了交班的时候。
周择从桌子上爬起来,看见裴也在帮自己算账。
“咦,你小子怎么过来了?”
这时,何昌,也就是格调网吧的老板正好提着公文包进来。对方显然认识裴也,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
裴也飞快地把算账本往周择面前一推,自己则从柜台里翻了出去。
“等等,你又是来赚我钱的吧?”何昌提防地退了半步,似是有所预感,“小周,他是不是来玩老虎机的?赢了多少?”
两人都盯着他,周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裴也拦了一句:“不多,百来块钱。”
何昌倒也不是真计较,骂了一句:“龟孙儿,老子欠你的是吧!”
裴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把何昌气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