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择朝自己的位置走去,中途他扫了一眼李平安的座位,是空的。
“靠,帖子里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发了个聊天记录后面就没了?”
“不知道啊,楼主不回消息。”
“哎,喜欢男的其实也没什么,还在寝室里搞,也太那啥了,还有艾滋病……”
“怪不得一直住单人寝,高一的时候就被抓到过,只不过被学校瞒下来了。”
周择一坐下,就听到闻嘉朗和徐多智在讨论帖子的事。两人正在兴头,见他回来,甚至有要拉他一起参与的意思。
面对两张兴致勃勃的脸,周择除了摇头说不知道以外,给不了任何回应。
拉扯了一会儿,两人好像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周择和李平安是室友,所有的话都在嘴边凝住了,表情也变得分外精彩。
尴尬归尴尬,闻嘉朗还是耐不住好奇心问:“你跟李平安住一块,有没有觉得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
周择切切实实地回想了许多两人作为室友期间发生的事,可实在没有哪件事能被安上这三个字。
于是他老老实实说了没有。
对方随后露出来的失望和怀疑十分刺眼。
周择心里清楚,在他们眼中,关于李平安的每件事都已变成了“不一样”的事。
多么可笑,是非分明本是件好事,可惜多数时候都被用来衡量一个人的动机。只要那人是“不好”的,那他的一切行为都变成了“有罪”。
吃饭有罪;
喝水有罪;
说话有罪;
活着有罪。
没过多久,大概就在午休结束前几分钟,李平安迈着迟缓的步子走进了教室。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似乎并不知道他不在的这些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当然,平静只是片刻的,当他的同桌十分刻意地将桌面上的书全部由左边挪到右边,又把椅子移到最外面以后,李平安总算察觉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