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
“快吃午饭了。”裴也把窗帘拉开,阳光里的浮尘被惊扰得四下纷飞,“你睡了十一个小时。”
周择捂着头坐起来:“唔,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小时候。”周择干巴巴地说,“大家都不跟我玩儿。”
裴也低低地笑了一声:“怎么会。”
周择从床上爬起来,两人面对面站着,分不清谁高,但若非要比较,能看出裴也较于他,肩更宽些,背更厚些以及肤色更深些。
“说真的,我小时候真被孤立了,到现在我都记的,换座位的时候,他们都不愿意跟我坐同桌。”
转去汉城那一年,他永远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
周择简单洗漱过后,拆了一袋面包,窝在沙发啃了起来。
“现在有很多人想跟你坐同桌。”裴也把热好的菜端来。
“他们只看上了我的作业。”周择说,夹了两筷子菜,边吃边看向裴也,“哇,真贤惠。”
裴也白他:“真会夸人。”
一个面包下肚,周择早就饱了,没事干,便抱着抱枕半躺在沙发上,看着裴也清扫剩下的食物。
“你走了,这里怎么办?”
裴也的动作未停,但回答的很快:“麻将馆已经卖了,这个房子应该也会卖掉。”
周择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又问:“那苏阿姨呢?”
裴也说:“她?估计要跟那个男人结婚吧。”
“她同意你离开吗?”
“我出去打工,每个月给她打钱,有什么不愿意的。”
苏雅如今一门心思都扑在那个男人和她未来的继女儿身上,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他这个法律名义上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