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补给你的。”裴也伸出手,露出腕上的黑绳,“……不送不仗义。”
周择紧紧抿着唇,忽然上前抱住了他。
钟楼的钟声在准点时敲响,偏僻的街道空无一人。这时迎上一个不算温暖的拥抱,裴也却好似突然泄了气。
他将头埋在周择的肩膀上。
“……苏雅自杀了。”
“她被男人骗去吸毒。”
“我今天去看她差点没认出来……”
“医生说她只有我了,让我好好照顾她,可我怎么办?”
以前,苏雅是他的监护人;现在,他是苏雅的监护人。
两人似是要折磨到死。
周择用手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他的后背,然后说:“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他望不见路的尽头,只能不断地重复这些徒劳的话,好像只要说得足够多了,就真的会没事。
这天夜里,裴也住进了周择的宿舍,因为没有多余的床垫,两人只能将就在一张窄小的床上,伸不开手脚,只能背对背侧躺着。
大概是因为坐车太久太累的缘故,裴也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带着一脸倦容。
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周择逐渐打消了吃药的念头——如果不是因为失眠影响到了他的日常生活,他不会吃这些药。
但现在身边多了个人,明显比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