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车上,王毅华倒在副驾驶呼呼大睡,鼾声如雷,裴也在后座捏着手机,一会儿按一下锁屏键,每重复两三次以后,就会看到屏幕上的数字发生变换。
城市的霓虹不知疲倦地跳跃在夜空里,微微发毛的月亮在明与暗的交界处。
他又一次无意识地点亮锁屏。
这次,屏幕恰好识别到他的脸自动解锁,解锁后的画面立马跳转到手机通讯录的界面。
正中央是他最新存入的新号码,也是一个他从没有拨出去过的号码。
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会不会在睡觉?
裴也的指尖就悬在上面,犹豫不决。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指撤下,转而点开了微信,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输入进去。
点击查找……
搜索结果是一片空白。
裴也不信邪的用这串号码在每一个软件上搜索,但结果都是一无所有,一无所知。
就像他们之间横亘的六年。
回去的那天,全国很多地方都下了雪,包括汉城,于是裴也的飞机延误了一个小时。说起来汉城那个地方,到了冬天很少下雪,有一场算一场,也不会很大,前脚雪落下来,后脚就化了,把地面弄得湿漉漉的,反而遭人嫌。
这回倒是下得比往年大一点,至少裴也落地的时候还看到了一大片白花花的屋顶。
陈尔西的画廊就在机场附近,那些白色屋顶里,或许就有它一份。
“怎么还没来?”
王毅华搓着手在路边张望着陈尔西的车,冻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