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裴也总算明白了。
“所以……照你的意思是,我现在需要保证我会一辈子照顾他、永远不离开他,否则就再也不能见他了?”
“当然不是……”
“医生,我没法向你保证什么,而且即便保证了,也无法证明,但是——”裴也摩挲着桌面上的木纹,“总有一个人要去爱他,那为什么不是我呢?”
年少爱过的人真的会在一起一辈子吗?那漫长久远的路途里,总有许多不太顺利的时候,但他总觉得,路的尽头应当是两个人在那里。
所以这个问题或许等到他们暮年就可以回答了。
和威廉见过面后,裴也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一束极艳丽的红玫瑰。医生曾跟他说过,环境对病人的影响很大,于是之后他每天都会带些花去装点病房,尽管不久之前他还觉得这种东西就是一种无用的形式主义的消费品。
在一楼等电梯的时候,裴也和马文静打了个照面。
距离上次见她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周择住院的这段日子,马文静并不常来,只有周选和他来得勤一些。
也不知道是刻意避开还是纯属巧合,马文静每次都是在周选在的时候来,以至于裴也今天见到她险些没认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电梯,各占据一个角落,就像陌生人一般。
裴也佯装专注地望着墙壁上的某一个点,余光却时不时扫过马文静的脸——她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