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然推着三轮看了看脚上被糊了一层的运动鞋,心说早知道今天就换一双穿了。
“我真的要死啦…”
拐角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句女声,陈亦然一愣,探着头看了看,也没见到什么人影,只有几道闪电的余光,和隐隐传来的雷声。心里突然就有点犯嘀咕,就这气氛,要真遇上个什么牛鬼蛇神的,连音效都自带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四个拉着行李箱的少年。
陈亦然诧异的挑了下眉,这几个孩子看着就不是村里人,一个个的淋了个透湿,还打着那个没什么用的遮阳伞,裤腿上还沾着大块的泥点子。
他正打量着几个人,突然就跟一个少年对上了视线。
人是十六七的模样,却半点没有少年的阳光,反倒冷着一张脸,带着点审视的跟陈亦然对视着,半湿的发梢贴在前额上,眼神里透着毫不退让的强硬。
看着还挺带劲儿。
陈亦然脑子里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完了又有点好笑的自我检讨了一下,人家孩子都这么难了,带哪门子的劲儿呢。
于是示好的朝他笑了笑,结果那小子却没看到似的收回了视线,没有给他任何表情,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
嘿!陈亦然哑然的看着他,这小崽子,有点过分了哈!
见他没打算再理自己,陈亦然继续缓慢的推车前行,一边走,一边拿余光瞅着他。
这四个人就是刚到小村的郝晨几个。
从火车上下来一路逛奔的赶上了最近一趟班车,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还没等陶逸高喊一声我们来了,豆大的雨点就霹雳吧啦的砸了他们一身,等好不容易摸出压箱底的遮阳伞,基本上都已经淋成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