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戎戎。”小姨无奈叹息,停顿半晌才很难以启齿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妈最近很喜欢打麻将,每天都去打,赌的还挺大的。”
顾戎脑子嗡的一声,把他震得耳鸣作响,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般听得朦胧并不真切,半晌才关了免提,走到房间里打电话,他听到自己问道:“她什么时候染上赌瘾
的,她又没什么钱,拿什么赌?”
“这一两个月吧,你爸…你妈不是还有些黄金的首饰么。”小姨顿了顿喏喏道。
顾戎自动把这句话做了个前后扩句,他爸把他妈净身出户,但他妈有些首饰确实是随身带出来了,一小包金饰。
本来凭借这些金饰够他继续念书了,但顾戎不愿意花他母亲的,顾母也不想把这最后安身立命的财产拿出来给顾戎,母子俩心有灵犀的达成一致,顾母继续守着首饰,他出去赚钱养家。
“都是谁跟她赌的。”顾戎站在窗前,按着隐隐做痛的头问道。
小姨又是一阵狭长的沉默,两人能听到的只有通讯中彼此安静的呼吸声。
“你小舅还有大姨,在小舅家打。”麻将虽然是四个人打,但主要还是他们俩在赢顾母,顾母麻将打得烂,偏偏好赌,每天都打这两人也引着她,俨然将顾母当成了生财的手段。
“她把那些也赌了!”顾戎头炸开似的痛,知道容丹要来住所看自己的喜悦荡然无存,骨子里都密密麻麻的沁了冰碴般的痛楚。
他几乎是立时就明白了小姨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