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肉中的恩赐,血中的展望,骨碎声中有乐享。享受这佳宴,美味嘴中尝,脆骨齿间何欢畅。利爪破创撕肉狂,洋洋得意荣耀享,这些一定快实现,因其坚定有信仰。
此中何意,如它之物,亦存信仰?这些服务于众神的永恒存在也有信仰,是什么鬼?这类问题可以有的是时间,在众神国度中徜徉翱翔时肆意衡量。有的是机会转换角度,针砭所长,品味乖张。
实在有太多机会。
因为那里总是有急切所需和饥渴彷徨。他们永无满足,需索得尝。他们又怎可能满足?他们是大旋涡的本相,是那恐怖存在的动力。但在所有一切都被享用之余,他们留存一线,剩余疑问和猜忌,因为这些是那猛兽欲望的燃料,是他们心中屠刀的磨石。
但其有信仰又是何意?这种概念有何意义,难道在那里,他们不就是痛苦至死的代表,这种凶暴之神的存在不就是一种值得商榷的信仰?答案其实很简单,这是一种对其繁复苦痛特性的形容具像。
心存信仰其实就是坚信所信必将显现,去相信最终的狂吃痛饮已经不远。
欢宴必将降临这个星球。因为隔绝现实宇宙的屏障在这里很薄,并日渐残破。因永恒之物在破坏它,满怀干劲和挫败满腹转换着将它反复煎熬,由此转化为隆隆低吼。低吼翻腾缠卷于亚空间,渐渐侵袭那些现实中足够敏锐的头脑,带去噩梦,带去疯狂。屏障依旧可挡,但也仅是将将。
这东西的意识溜了出来。它俯览过水面,那里有难以置信的巨兽狩猎游荡,看到这,它觉得是好的。它靠近大陆,那里自然天性屈服于猎杀的狂欢,再看到这,它觉得是好的。它看到一个除了獠牙相向别无所望的世界,一个生命的存在只为筑就死亡的伟大王国。它感觉正经历着某种喜悦荡漾。于是他欢笑,这欢笑划过宇宙,传入敏感者的梦境,并让那些因此而狂嚎者永无停止遗忘。
它的思想漫游过这蛇蝎世界。游荡过无尽幽暗的丛林,欢腾过空寂的高山,其上光亮犹如死去星芒。获悉此处隐含的恐怖恫吓,获悉此地确保着杀戮死亡。明白到这两者其实并无区别。它见证这颗行星因其凶暴而成为了一个亚空间的具像。
这东西愉悦于回家的感觉度过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
接着它变的不耐烦。开始搜寻何处不足,这个现实世界,如同为痛苦画作铺就的画布,近在眼前,却不能蹂躏于爪中,将其逼至疯狂。承诺的欢宴在哪?这颗星球上的恐怖正吞噬自身,仿佛食肉草,好似掠食兽。但永恒存在却还不是桌边上宾。那些有知觉的生命在哪?没有智能,纯真何在,牲祀何来。没有受害者,谁能带来真正的恐惧。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未觉醒信徒。尽管永恒存在信仰坚定,尽管它是个忠诚臣仆,但它耐心不足。它开始将思绪撤离这个星球。
但却不能。
它痛苦挣扎,但它侍奉的伟力让它停下。他们将其控在原地,让它看到曙光。他被引来此处并非只因许诺。它撕开那恼人的面纱,它细阅亚空间的潮汐,然后它畅快大笑,而后它含怒低吼。它找到了需要耐心的因缘。这个行星仅是个舞台,还未有演员舞动其上,但他们不久就会来临。这野兽会隐藏幕后,它的亮相即将到来。它在低声赞颂中耐心等待。
在其身旁响起合声,它的跟随者应召前来随侍颂扬,前来见证启示。那时刻很快将为他们全部而降下,当最终来临时,他们将被释放去传播满含口水的真知于颤抖的银河之上。它们推搡着向前,互相挤压想着去品尝那现实血肉。低吼着压来压去,用渴望填满渴望,直到非现实世界开始应和着饥渴呼喝。
那野兽吼叫着要求安静,因它感到有什么正在变换而来。他从星球上仰望,如同身处井底,因这世界已经用命运形成的引力将他囚禁,用来确保它最后能履行所定角色。它看向可感知的现实世界的极限,在那感知意识的边界,有东西正在移动,如同飞虫触动现实蛛网。
许诺将被遵守,星辰预兆正确。
有人正在到来。
第一卷 应许之地
第一节 疤痕,样板和细胞
‘伤疤是血肉的特性’杜冉·阿提克斯有次讲道:‘它们是容易被破坏的软弱材料在又不可能修补完美时留下的印记。如果血肉上有疤痕,它应当被移除,替换为更为完美的材质。’
他还如此认为吗?安东·加尔巴很想知道。
加尔巴记得连长是在达斯珀克斯(diasorex)战役之后说的这番话,在那幻梦的最后时光,那时叛乱的阴影已在帝国降下,但钢铁之手们当时依旧认为奋战于帝皇之子们身旁就是奋战在兄弟身旁。那一战颇受战创,铁之拳号承受了最大的损伤,但突击巡洋舰铁之真理号远非毫发未伤,能量武器重击了他的舰桥。关键系统仍可维持运转,但坚持继续指挥的阿提克斯,已经被严重烧伤。
后来舰艇被维修完毕,阿提克斯也是一样,但他看起来并非来自医疗所,而更像是从铸造厂返回。全身毫无疤痕,但血肉也同样稀少。就在那时他做了上述那番宣告。满脸疤痕大部分仍是肉体凡躯的加尔巴明白那是一种打比方,仿佛那是胜利的奖赏。如同铁之拳号从战场带回的伤痕被维护时移除一样,阿提克斯已被维护妥当。
他们当时都那么想。
接着经历了卡林德战役,被背叛。那次舰队的重创会是第十军团最黑暗的时刻。
他们当时都那么想。
但卡林德比起后来发生的只能算个序章。在耻辱柱上注定会被另一个名字替代。当伊斯特万五号发生后谁又会去伤怀卡林德四号?伊斯特万,这就好象脊柱上被插一刀时发出的吸气嘶声,这齿颤毒痛将永无消亡。会持续溃烂长久过银河系闪烁着熄灭的最后星芒。
这是一道伤疤。还并非是表明愈合的浮疤,而是一道伤痛无法抚平,愤恨永无扑灭的深印。这难道是一种软弱?加尔巴问着记忆中的阿提克斯:该如何移除这个翻卷的肉印,这直达灵魂的创伤?他回头抬眼望向他的连长。
阿提克斯抱臂面对控制仪站在指挥台上,一动不动,眼光盯着观模仪,脸上毫无表情,自从和达斯珀克斯在卡罗依星系一战之后就一直如此。阿提克斯的重塑手术替换了他大部分头骨,使他成为111独立连里最接近完成机械转换的战士。在连长的全金属外壳内,加尔巴知道有血在流,心在跳。但那外表如同军团的深灰盔甲,显露人型,但毫无人气。阿提克斯如今更象个活的金属雕塑。毫不动摇,没有怜悯,也无温情。
但并非毫无激情。在站定的连长身上,加尔巴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这并非来自他自己奔腾于体内的愤恨而产生的连带臆想。而是因为阿提克斯的左眼还是生体组织。加尔巴不知因何连长留着它,在替换了如此多的血肉后,为什么留下这个遗迹?他从没问过。但那最后留存的一点反而因为孤立于它更加突显情绪。它瞪着虚空,几乎没眨过眼,或移动过半分,其中散发愤怒。加尔巴见过阿提克斯好似熔岩般的怒火喷发。但此刻却犹如被冰冻住一般,冷寂过其中反射的虚空。这是深入那伤痛的愤怒。由此加尔巴得出他那疑问的答案。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治愈第十军团:剿灭叛徒,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
加尔巴再次转向前方。他的仿生左手一动不动,但右手手指却因愤恨而紧握。那能治愈钢铁之手的方法还遥不可及。不管多么纪律严明精于战术,伊斯特万已经见证,荷露斯击溃了他们,同样击溃了火蜥蜴们和暗鸦守卫们。他们如今被阴影笼罩,成了鬼魂。我们渴望复仇,但我们要忍住。
他决不做失意者,也决不背弃,他依旧忠诚。如今伊斯特万中的三个军团只剩少许残余,而且四散各处。他们的军力微弱。铁之真理从伊斯特万逃离可称一个奇迹。有一艘仍可运做突击巡洋舰可不是小事。但从另一种边看来,这毫无影响。真理号只是一艘船,面对舰队它能有何作为?
但,阿提克斯许诺过,我们一定会有所作为。
‘连长,’观测官奥鲁斯说到:‘导航员斯特拉斯报告我们已到达目的地。欧菲兰女士要求我们别再前进。’
‘很好,’阿提克斯答道:‘咱们停下。’
一块大如山峰般的岩石占据了观模仪。真理号此刻位于潘多拉星系外缘。这个星系的边界被一圈密集的非同寻常的陨石带标出。在那颗小行星转入暗夜中后,加尔巴看到另一颗在左侧远处滚过,灰色的表面反射着潘多拉星的光芒。真理号的感知系统标出了附近地带有十多个类似目标,都大到如果和其碰撞足以撞毁巡洋舰。
这里决不是恒星吸积盘的残余,其中没有冰块气尘,只有岩石和金属。这一定有过些别的,加尔巴臆测到,某些巨大的东西。
或许某些宏大的东西?
这种想法出于无意间,是他心情的产物。他意识到这很严重,他必须紧束愤怒于心中,这会让他远离绝望。他铲除心中关于摧毁雄伟之物的阴暗臆想。但这陨石带仍然令人疑惑。他观察遗迹,发现一定有东西曾经在这里,但已经被摧毁了。
被什么?
右舷是一颗灰暗的矿石行星该亚。它的轨道已严重偏离,和黄道面形成一个急剧的夹角。和基里斯行星的轨道有交叉,该雅星的轨迹在环绕形成的一年内会有一段时间穿出小行星带,但此时还在小行星带以内。它的表面满覆陨石坑,稀薄的大气中饱含最近一次撞击的烟尘。行星碰撞的可能闪过加尔巴的脑中。不对,该亚可以被误看做一颗月球,也许它过去真的是个,因为母星被摧毁而转成如今这个诡异的航路。
这里曾经发生过灾难,但是具体情况不得而知。那么缺了什么东西?尽管他自己不信,但还是不由觉得这潘多拉门口的毁灭痕迹是个预兆。随即他反击道,这种危险直觉已经近乎迷信,这种沉迷是对他所战立场的背叛。后面会有的背叛还觉得不够,你想从这些中上一课?他问着自己,那么记住:不论什么东西在这里被击碎,它依旧可构成威胁。
————————————下面是我编的——————————————
然后连长问:有咱们弟兄的消息吗?
观测官阿鲁斯说没有。
紧接着火蜥蜴的基丹军士(khi’de)和暗鸦老兵伊纳科斯·皮托(ach tero有羽翼之意)就进了舰桥,连长如同吃了枪药一样问他们想干嘛?
然后基丹脸就更黑了,反问,咱们来这旮旯要干嘛?
连长看了他们一会说:你级别不够问我这些。
基丹黑哥说:这船上我代表18军团,皮托代表19军团。
连长说:军团?你们两拨人加一块才10来个,你们就是—
加尔巴赶紧说:连长,让我跟他们细说吧。
连长看了他好半天说‘别处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