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流淌过这些往事,迪亚哥一步步向着高耸的巨像走去。
大约一百个身穿长袍,戴着反光面具的男人和女人聚集在峡谷中,围绕着一座大型玄武岩祭坛,而这座祭坛则矗立在一个深陷于那些守护者之间的岩壁上,宛如巨口般的洞穴前面。
都是一些熟悉的身影,迪亚哥却只能看着他们如静止的雕塑一般在这里伫立千百年,他们的灵魂已经被夺走,只剩下躯壳在这里接受岁月的洗刷。
至于他们为何没有腐朽,一切都得归功于这神秘的峡谷,在那么漫长的时间里,人类或者其他生命都没有发现过此地,不只是因为峡谷外的幻雾,更在于一种神秘的磁场,它将这里的所有包裹在其中,连做好的食物都不会朽坏,所以这里的人很少为生存担忧。
迪亚哥走向那个洞穴,它就像是一道撕开的伤口,内部的漆黑仿佛要比深邃的夜空更加幽黯。
戴着镜子面具的部族成员们静静地看着迪亚哥穿过人群朝那座玄武岩祭坛走去,它们光滑的黑色表面在最后一抹余晖中闪亮,如同一潭漆黑的静水。
各式物件凌乱地躺在祭坛上,手镯,耳环,草编的人偶以及珠串项链——这是它们的私人物品。
太阳终于落下了,虽然天空依旧被它的余晖点亮,即将来临的这个夜晚让迪亚哥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像他逃离的那个夜晚一样,只是少了那道遥远的狂笑。
他毫不犹豫的迈入了洞穴之中。
山脉的内部充满了声音与色彩,这不仅仅是他脚步的回声,还有更多常人无法用肉眼分辨出的色彩,唯有现在的迪亚哥,凭借重新拥有的敏锐感官,可以看到这些色调,它们波动如烟,像生物荧光般从洞穴的光滑岩壁上辐射而出。
他最终来到了山脉中心的一个巨型深坑前面,那个数十米宽的黑洞是完美的圆形,深坑上方如同神殿圆顶般的岩壁晶莹剔透,和构成那些守护者的材料相同,淡淡乳白色的拱顶中渗透着猩红的脉络,就像最顶级的大理石。
数千条脉动着的闪亮黑线从深坑中蔓延出来,如同某种非自然野草的根系,一道黑色的屏障被揭开,迪亚哥看到一个绿色的形体从漆黑之间漂浮而出。
它僵硬地悬在半空,一条条黑色的纤维挂在它的躯体上,仿佛一顶绿色的王冠。
绿色,又是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