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不抱什么信心,阿斯旺都没做到这一点,他不认为戈登能做到。
想着这些,他带着手套的手指碰到挂在外衣胸口的一整排勋章和奖章,触摸到这些旧的荣誉使他的脸上绽开了一种带有痛苦意味的微笑。
消灭了回音洞穴中盘踞的大批邪教徒,镇压了一次大规模工人起义,击败了两次鹰身女妖的猎奴团,攻陷一个鹰身女妖堡垒……这些都是他军旅生涯中的辉煌时刻,那些战争中有着各种光荣和伟大的事迹,就像个大熔炉,将他从一个脆弱、有着恐惧的人铸造成了一个由钢铁和勇气组成的战士。
但这场战争是不同的,这不是某些偏僻角落中,在一些被邪教徒和怪物盘踞的领域中作战,这是在阿卡姆,埃塞克斯州的工业核心上作战,这是他的防区。
说起这次战争来,杜德真是觉得毫无预兆,一大群还远在险恶荒原的欧克就突然从嚎哭山脉中跳出,直接奔向了阿卡姆。
忽然,杜德打了个寒颤,因为他想起了他站在某个解剖室中观看技术员向他展示的侦察兵带回的样本。
他曾经在文献上见过这种怪物的绘本,也在报告中读过它们的记录,但这些都无助于那个时刻对他的冲击。
杜德注视那欧克死去的眼睛。
叫它类人生物,会是对人类生物学的讽刺和侮辱,它是一个佝偻,长着四肢的野兽,它双臂肿胀,肌肉纠结,丑陋的头颅位于两个宽阔肩膀的中间,生长在如同树状般结实的脖子上。
它的皮肤就像老旧的皮革,几乎完全是令人作呕的绿色,巨大的牙齿从它那灯笼般的下巴中突出,圆瞪的红眼挤在猿猴般的鼻子两边,那个厚厚的倾斜头骨中似乎没有留给大脑的空间,虽然它曾经携带一个笨重而又粗陋的原始枪支,但提到那玩意时,科学家们就会戴着迷惑抓挠他们那光秃秃的脑袋,声称这只是唬人的完全不可能使用。
而这,就是他要面对的敌人了。
在欧克入侵之初,大量侦查兵就被散布在荒野外,每过一个小时都会有最新的情报传递到他的手中。
杜德紧握着拳头,他记得那些漫长而令人沮丧的日子,他就在指挥室中观察绿皮在他的地图上稳步前进,就好像一位外科医生眼睁睁的看着恶性疾病在病人身上蔓延。
终于,他决心不再坐等,也没有时间再让他等待了,通过情报他已经知道欧克大军已经分散,它们的领袖目前直冲着要塞而来,这是个机会,他决心孤注一掷为这个世界切除这一恶疾——至少减缓些。
阿卡姆的撤离仍在继续,但那里此时严格说已经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所有政府机构第一时间就离开了,恐慌的民众也争先抢后的逃离,这也给了杜德一个收缩兵力的机会。
他计划给那所谓的欧克之王一个迎头痛击,然后转身从城市北部撤离,到埃塞克斯州的首府卡狄伦与第七步兵师汇合,那里才是他真正要死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