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名刺客便远离任何主要街道,避开那些涌向城市边缘的大批惊恐平民。
自从广场上的杀戮展开至今已有十分钟,人们逐渐丧失了逃亡的意志,被自己心中的恐惧所麻木。
如今他们步履蹒跚,大多数时候都沉默无语,一些人的手推车里堆满了他们能够抢夺或者抢救的各种物品,另一些人则不愿放弃严重超载的地面车辆。
当人们偶尔开口时,也仅仅是低声耳语,仿佛他们担心正常音量的交谈声会将城市另一端的欧克都招引过来。
夜刃躲在一个单轨列车车站对面的阴暗小巷里,听到人们谈论着那场惨剧。
有些人说它们已经将广场夷为平地,成群结队的车辆正将更多欧克运送过来,另有些人说在街道上看到了庞大无比的野兽,甚至比一栋教堂还要大的战争怪兽。
克莱因能够从只言片语中认定的唯一真相就是,欧克意在坚决贯彻苍白暴君所下达的命令,奈特城在入夜之前就会变成一座烈焰闷燃的火葬柴堆。
说起来虽然很残忍,但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一个被摧毁的城市总好过一个投降的城市,从另一个角度说,欧克的暴行能够让那些企图投降的家伙一点警示,打消他们的那点幻想。
现在已经到了帝国要求每一个人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地步,这个时候不存在无辜者,无辜亦辜。
在小巷深处数米之外,迷离之刃正坐在一个垃圾箱上,用战地医疗包缝合那些在刚刚的恶战中留下的诸多伤口,他的整个身躯还在兴奋剂的残留效果中微微颤抖。
克莱因皱着眉头听到钉合器将血肉重新拼接时的咀嚼声响,他有所听闻,这些接受过深度器官改造的杀手,往往在战斗中都需要注射大量的药物,这使得他们其中很多人变成了无可救药的瘾君子,施虐狂和深度精神分裂者。
夜刃系统中的大部分人也十分排查这些怪胎,甚至某些人视他们为威胁,这样深重的堕落足以令人感到不安,即便他们是最强大的武器,但也意味着失控的可能。
方法觉察到对方的视线,卡斯柯抬起头,他摘下了头盔,一只被撕裂的眼睛流淌着清亮液体。
他狞笑起来,露出染血的牙齿。
“你在发抖。”
克莱因忽视了对方的侮辱,将残破不堪的制服脱掉,换上一件从商店废墟的模型身上偷来的织锦外套。
“兴许等不了那么久。”
夜刃靠在墙边,思索着后续的方案,现在要考虑的只有撤退的事情,广场上发生那样的事情后,可以想象到城外已经满是欧克。
那些试图逃出城的人一定会发现,更多绿皮在等待着他们,奈特注定将会鸡犬不留。
“你还记得自己上次干掉一个欧克是什么时候吗?”
卡斯柯忽然问道,话语中带着浓重的反感。
克莱因瞥了一眼对方,特意将目光停留在那些交错纵横的伤疤与遍布轻便皮甲的植入装置上。
“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