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太强烈了,远超过所有过去经历过的统合,痛苦直达他的本质,超越了他的血肉所能承受的极限,疼痛穿过了他的骨头并转变为某种更深沉、更具体和更脆弱的东西。
“我来给你上一堂课”
那声音说道:
“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能被控制的。”
夏拉克转过身,透过已经化为满嘴利刃间牙的口腔进行吼叫,他的下颚几乎不受控制。
渐渐地,他的声音淡去,哭号嘎然而止,转变成异类的笑声。
“也不是所有的敌人都能被打败的。”
恐惧,他一生之中首次出现的恐惧随着肾上腺素淹没了他的躯壳。
“我的新仆人,你好,请叫我……温迪戈。”
来自地狱的朝圣者,他站在一座高耸的超乎理解直冲由疯狂与痛楚所形成的天际的悬崖边上,并低头看着下方的大军。
都不过蝼蚁鼠辈。
一场由砂砾般大小的生灵所进行的无意义的战争。
他的装甲已经变成了破铜烂铁,在无数次的战斗后进行过无数次的修缮,他在战争中使用的武器同样消失了。
他的剑,几天日前在一场屠杀之中折断。
他看得见,下面被包围的蝼蚁中有一群人名为幽影之刃。
有一段时间,他也是他们的一员,在战争之中担任先锋,发出一连串的稳定的命令或听取不停传来的报告,并在杀戮时眼角带着笑意,双唇发出笑声。
在这么远的距离,他无从分辨正在交战的军队或者他们是否还保有建制。
即使是穿越沙尘的惊鸿一瞥也能够看出最显眼的事实,人类再一次在面对数量压倒他们的敌人时落败了。
个人的勇武与英雄行径在此毫无用处。
一场战斗可以由个别灵魂的上万场决斗组成,但这是打赢不了战争的。
风,一如既往地是这个领域内的叛徒,将吼叫声的不规律残片从底下的峡谷带到他的耳边,他毫无罪恶感的让风吹过身旁,就如同不在意他解开的长发在风中飞扬一般对杀戮与惨叫没有任何感觉。
他蹲了下来,手中握起这块贫脊土地上的红砂,他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战场,即便他对于谁生谁死毫无兴趣,战斗的本能依然推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