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杜拉顿了一下,因头痛而眨了眨眼。
“我没拿你的欠条,不过很不幸,你欠好像欠了这个女士的钱,所以在他们继续之前我想知道你欠了多少,能不能还得上。”
在他后面,那个妓女想要说些什么。
辛杜拉抬起一只手,她停了下来。
他又对着亚都微笑,中尉莫动了一下,从他破碎的牙齿之间吸了口气。
“六百……”
辛杜拉低声答道,说话间换了一口气。
“六百?”
辛杜拉挤出一个笑容,正竭力避免因头痛而把眼睛闭上。
自阿卡姆逃出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过。
他转向那个妓女,她只是他众多盈利工具之中的一个。
“你们就为了六百块?”
“他”
她又要说话,但是辛杜拉举起一根手指。
他掐了掐鼻梁,闭上眼睛。
“你付得起吗?”
他转头问亚都。
“付不起。”
那个年轻人只是喘着气答道。
辛杜拉点了点头,仍然闭着眼睛。
六百块块钱算不上什么大数,但是大部分到他这里来的人都面临着一些问题,不能用一般人的收入水准来衡量。
他们是在一块被遗忘的土地上的一群被遗忘的士兵,河对岸的欧克对所有人都是一种压力,频繁的集结,调动,巡逻,让所有人都疲惫到了极点,并且此时恰逢雨季,每天工事里都是湿漉漉。
所有人都累了,并且积蓄了大量的压力。
于是,在数以十亿计的弹药和日渐的储备之间,有一些是士兵们会想要用钱买的兴奋剂、止痛药、更好的食物,还有那些能够营造梦境或是使人遗忘的东西,或者温软的。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有了足够的钱,几乎可以为士兵们提供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
他们默默地把钱存了下来,继续高效地工作。
战争从来没有回来寻找他们,即使是在最近苍白暴君的传言到来之后也没有。
辛杜拉并不担心,他和他的车组不会回去打仗了至少暂时不会。
汛期已经到来,欧克已经不是威胁了。
“先生?”
被一声低呼所惊扰,辛杜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