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团。”
雅诺奇维斯点点头,他心中涌起的情感让他颇为惊讶。
那并不仅仅是劫后余生的宽慰,还有归属感所引发的强烈自豪,这是他们的战友,他们的部队。
防御者们用有限的视野观望战局。
大部分的战斗已经退回了浓雾之中,装甲车辆的长距离对决不断将雾气撕裂。
在近处,援军终于和那些欧克拉进了距离,并与血牙军团的精锐战士展开凶残的近身格斗。
甲牙喇果然没有像那些跟班一样士气崩溃,他们依旧有着可观的数量,而且纵然突然遭到夹击,他们依旧坚守阵地。
从支援部队发起的凶猛攻势判断,战局大概已经进入到了最白热化的地步——而这距离开战不过三个小时。
这位团长猜想着,也惧怕着,其他方向的守军是否也和自己一样坚韧和顽强,那里毕竟这里并不是战争的主舞台。
根据他所知的情报,欧克的主攻方向应该是波河两岸的阵地,他们这片区域更多的只是起到掩护侧翼的作用。
如果每一个人都能恪尽职守,那么这场战争就还有希望。
他相信事实的确如此。
他相信欧克没法简单地杀死这个伟大的国度。
这些野蛮的生物不敢堂堂正正地开战,他们抓住了突袭,诡计和陷阱所能带来的一切优势。
他们打算在敌人意识到敌意之前将其一击毙命。
但这没能奏效。
共和国是受伤了,在过去的三天里,思卡森防线上的重兵集群在遭受重创,以至于它或许再也无法复原,并永远成为一支较为弱小的作战力量。
但古克没能像预期中那样完成击杀。
他们搞砸了,或是低估了这样做所需的力量。
他们留下一片狼藉,却还有尚可一战的负伤对手——一个身负重伤,但又被痛苦,憎恨,复仇以及炽烈震怒所推动的对手。
务必确保你的敌人已经死了。
这是雅诺奇维斯在军校时上的第一门课。
如果你一定要发起战争,就务必杀死所有抵抗者。
如果他们还活着,那么你就麻烦大了。
“你说了什么吗?”
副官忽然看向雅诺奇维斯。
但他自己也不确定。
“没有。”
他回答到,放下方圆几,从受损的护目镜上抹掉一片污渍。
“我回来了。”
鲁本走进了指挥掩体,他身上的制服大部分已经被磨损殆尽。
同样地,狼獾巫师阿克塞瑟也在鲁本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全身上下也满是划痕与凹坑,他那套华丽的盔甲被血污和泥浆所覆盖。
在周围,一个个伤痕累累,疲惫不堪,满面脏污的士兵聚集过来,望着壕沟对面的残酷战斗。
他们并肩而立,武器低垂在身边。
残存的黑烟从阵地上萦绕而起,装甲车辆的突击撼动大地,将碎石从掩体上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