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其缺乏早先礼仪的良好的仪式秩序,那也是可待宽恕的。
曼森抬起头。
宝座在三秒之前本来是空的,他以性命发誓。
然而此刻,在他们面前坐着一个身影,虽不高大,却沉重如山岳。
他身着战甲,包裹于侵染着处女鲜血的丝绸长袍中,那件盔甲据说乃是拜血教带带相传的圣物,是血神的馈赠。
精心设计的黄铜装饰刻入战甲曲面中,详述着战争与杀戮景象,以黄铜雕刻的恶犬在胸甲和胫甲上露出利爪,血神的印记铭刻在铠甲正中心。
他未戴头盔,一缕长又不羁的褐发落于他带刺的肩甲上,两枚染金的颅骨吊在左右肩甲上。
正如他那出乎意料的现身方式一样,这件小饰物既不夸耀也不做作——只是象征身份的一件小物品。
他随身带着一把剑,剑鞘以一个笨拙的角度从他的王座边上伸出。
它很大,非常大,看起来与使用者的体型完全不符。
这是一把起源未知的古老巨剑,据说最早被发现在一处遍布十多万尸体的战场上,拜血教的创始人捡到了它,并在此剑上领悟了血神的真谛。
随后,它便被命名为“断脊剑。”
虽然仔细看,它缺乏很多名剑的工艺与精细,但断脊剑是一把黑暗又血腥的武器,正适于这黑暗又血腥的时代。
它曾经终结了凯蒙教会三任教宗,戮杀了数以百计的王者,并且斩下了千百万头颅。
但所有看到过它的人都知道,断脊剑从未满足,它依旧饥渴,渴望下一场盛大的杀戮。
高坐于宝座上的人,用那锐利的红眼焕发着微弱的光,如若浅薄又充满掠食者的水塘底部的宝石,他审视着低头的众人以及下级椅子上的七位长老。
那人喜欢在不被察觉之中观察他人,在勇猛之中更深藏狡诈。
曼森和巴特利曾向听过前任宗主教坦露过,想若是要为一位战士怀有好心,那么他会建议那位战士,永远不要背向此人。
但最后,前任宗主教也是面朝下死去的。
“我听够了。”
宝座上的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曼森却站起身,展现出令人钦佩的勇气。
他抬头看向高耸的宗主教,沉声道:
“我们是否分出力量去后方阻截欧克?”
“或是联络舞会王子?”
巴特利也跟着搭起腔,却仍坐立着。
那个男人扫视了他们一眼,嘴角忽然勾起笑容。
“我已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