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响门铃的那一刻,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听觉似乎变得异常敏感,就连汗毛都能感受到从远至近的踢踏声响,是人在地板上走,脚步有些沉。
防盗门的质量可真差啊,竟然这么薄。我突然漫无边际地想。
一道细缝缓缓开启,像是兔子洞的入口,散射出一道黄光,透出隐隐的危险。那危险从门后探出半颗脑袋。
“哥,你又忘了啥——你——怎么会——”
麦宝珈话还未说完,表情凝滞了几秒,蓦地捂住自己嘴巴,想要关门。我只大概看见了他的头发,可身体先于脑袋反应,一把抓住了门缘,挤了进去。
“你在干嘛?”
他依旧捂着嘴,后退几步,含糊地问。
“我来看你。”
不是很明显吗?麦宝珈难道脑子坏掉了。
“出去!”麦宝珈忽然提高音量,肩膀微微颤抖,“快出去!”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就在那一霎那,我嗅到了一种奇特的味道,彷佛浓郁的矿石混合着麝香和气味强烈的花朵燃烧,紧接着,我的每根神经开始膨胀,就像一簇簇火花在末梢跳舞,我扶住额头,脑袋和喉咙都热得像吞进了万吨熔浆。
“这是什么”我六神无主,无措地向前走了几步。
“不要过来!”
麦宝珈脸色潮红,抖得像只快死掉的夏蝉,我看见他艰难地后退,膝盖却渐渐曲起,整个人直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