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变得很兴奋,被自己想象中的画面和未来鼓舞。手机忽而震了几下,有几条推送和短信卡点过来。
我顺势划拉,无一例外,都是那种自动发送的信息。在这个冰冷的科技时代,唯一能够好好记住我们每个重要日子的,大概就是ai了吧。
现代化的慰问,竟比真正的人类更加准时。
十二点零一分,我十七岁了。
第二天早上,王叔过来的时候带了一盒蛋糕,他颇为歉意地告诉我,潭总有公务在身,实在脱不开身,然后递给我一张信用卡。
我接过来,端详半天,问他,这是副卡吗?额度是多少?
他笑笑,说了一个数字。我还是被微微惊到。
“要跟朋友们一起过吗?”他问。
“我没什么朋友。”
他想了想,“同学呢,也可以。需要我安排吗?”
我断然拒绝,说,没关系,普通的生日而已,并不需要弄得有多特别。
他看我一眼,怀着大人对小孩子的那种心疼,充满怜惜。
我指挥他拆开蛋糕包装,用手指剜出一层薄薄的奶油,送到嘴边,舔了舔,故作开心,还不错。
他叹息着,笑了笑。
我知道,自幼缺乏父母关爱,造成性格阴翳的小孩,任何人见着他们,就有了爱心泛滥的资本,然后生出符合普世价值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