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去哪里,只想先逃离这个鬼地方。
我拖着行李箱的杆,四个滚轮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跌跌撞撞向玄关门走去。
“你要去哪?”
王叔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拦住我,颇为惊讶地问。
“别管我,”我有气无力地说,“我受不了了”
“小攀,”王叔柔声唤我,“别激动,你现在还生着病呢,先好好休息,调整好身子,行吗?”
我抬头看他,露出疑惑的表情,“王叔,我从来没有好过。”
一直都在病着,从未治愈过,尽管不想承认,但这就是我的现状。
王叔尴尬地挠挠头,想从我手上抢过行李箱,我侧身,躲开他。
“让开,让我走。”我的语气变得坚决。
“不,”他为难地拖住我的胳膊,却不敢使劲,“你走了,我没法交待啊,那天好不容易找到你,可把我吓坏了”
“你想去哪里?”
一个声音直直打断我们,我和王叔双双顿住,注视着我的母亲走进大门,来到我的眼前。
“我”我感到局促,出于习惯地低下头,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敢直视她,“哪里都可以,反正不是这里就行。”
“可以,”她说,“我允许了,但不是现在。”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等她把后半句说完。可她紧抿着双唇,眉眼冷淡地看着我,并没有说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