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简直就是在侮辱我,他有了重头再来的能力,那我呢?妄自亏欠我的又该怎么清算呢?他和他哥将我驱逐到异国,不管不顾我的死活。难道现在可以因为他装作委屈后悔的姿态,就希望我全盘原谅吗?
我简直怒不可遏。
“痴心妄想,”我捏住他的右手腕,使劲,腕骨迅速泛白,“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滚,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说完,我便搡开他,伸出一只胳膊,指向房门的方向。
他脸色黯然,这并不是我熟悉的表情。
他低着头静了一会儿,窗外的雨也小了些,他的目光越过我,整个人渐渐幽深了起来。他猛地回脸,看定我,说:“潭攀,你还爱我哥吗?你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
我一脸平静,依旧维持着逐客的姿势。他嘴巴张了又合,不再说些什么,重重叹了一口气,朝门外走去。
没走几步,他骤然顿住,背向着我,用平静的语气说:“我没有抛弃士钰,你应该是最懂的,我永远都摆脱不了他。”
我看不见他的眼睛,自然找不到他的表情。但同时,我也找不到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去迎接他这句话。我感到沮丧,像一只被戳破的瘪气球——毫无价值,还浪费。
麦宝珈走了,换我恍惚起来,连姜霄俞走进我的房间都没发觉。
他倚在桌边,用手指轻叩桌面,唤回我的注意力,我这才聚焦到他那儿。
“要不要庆祝?”他笑眯眯地问,“欢迎成为纽约客。”
我茫然地看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