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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峙,他们拥抱,他们被套上枷锁,互相折磨。

麦士钰抱着他的腿,开始抽泣,断断续续道:“潭攀,就当我疯了吧,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不能没有小珈啊我已经让给过你一次了,是你没有把握住他,你不能怪我啊不是我逼他回来的,是他自愿回来的。但我没有信息素,我不能像你那样真正锁住他,你把他给我,我就把自己给你,好不好,行不行”

看见麦士钰如此卑微的恳求,潭攀的心脏无端胀痛起来。这一瞬间,他骤然失去了报复的快意,只有像发高烧一样,再也无法承受的痛苦。

冷掉的晚饭在他们脚边失去温度,失去香味,成为残羹冷炙。他们都屈在地上,像流离失所,失去了吠声的丧家犬。

第46章 通知

麦士钰从沉睡中惊醒过来。他摸了一把脸,还有湿漉漉的泪痕。刚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他还有弟弟。弟弟漂浮在河里,身体周围铺满了莫奈画中那般的睡莲,河水泛出异样的墨绿,像是有人把油彩渲了进去。

麦宝珈闭着眼,成为了水中的奥菲利亚。

他趴伏在岸边,嗓子像被封住,肢体僵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越漂越远。他说不出话,也做不了任何动作,只有心在撕心裂肺地痛。

清晨的阳光射进来,将他乌青的眼圈毫不掩饰地挑明,他枯槁的面容暴露殆尽。

麦士钰强撑着身子起床,坐进轮椅,潦草地穿衣洗漱。

这时,门口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他一惊,口中含着泡沫,探了半个脑袋在厕所门边,观察动静。这两天来最热切期待看见的面孔蓦地进入视线,麦士钰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