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再度沉默。
他才发一两个音,立马被研究员们更高的嗓音挡回去。一两次就算,第三次依旧没能插上话。
贺君不得不掏出手机:“来,哪位老师要借的,我们登记一下名字、需求的时间。如果是特需,得通俗易懂告诉理由。”
他看几个研究员还在争:“要是各位老师不需要,那就等……”
哪怕贺君说话语气态度温和,几个耳尖的研究员也听出了威胁,马上表示:“我我,我先登记。”
一个快速在贺君这儿登记完的研究员笑得有点开心。登记这东西总归也会有优先级考虑的。争东西这事争八百年都未必能结束,还是登记要紧。万一现在错过,回头拖拉机归了研究所,借的人只多不少。
水稻这东西又几乎是凑在一起赶农时的。
这块田这两月耕地,那块田也是。这批田水稻达标要收了,那批田的也要收了。全凑在一起,真就没办法。
生产田错过一天,结局是产量大跌,经济效益不够。试验田错过一天,结局是半年的实验成果报废。严重一点的可能是两三年的实验成果报废。
人生能有几个两三年?
对于研究生和博士生来说,有时一个意外等同于毕业论文被毁,延迟毕业。对于就职的研究人员来说,一个意外等同于下次的科研资金就被卡了。
童文乐在边上帮队长维持秩序。
有个中年研究员登记完后,忍不住开口和童文乐道了谢。他格外诚恳:“你们这个综艺真的挺好。我不太看综艺节目这种,平时呢没空看,也不知道你们小年轻都看的什么。”
他说完这话,稍微顿了顿。大约是不太习惯将情感那么剖开外露给不熟悉的人,可又难抑制自己内心的情绪:“以往都是些记者来拍拍,采访为主。太短,看得人少,看明白了也没感觉。你们这个节目不管放出来怎么样,好歹给我们送了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