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劫太极长

“欺天罔上,一味逞凶,活该他如此下场!”冰雪洗濯过的眼眸愈发冰寒,元始微微抬手,近乎愠怒地一挥!

昆仑山万顷的冰原一瞬之间冰寒彻骨,大片大片晶莹剔透的雪从九天而落,将其一瞬之间冰封。其间的生灵熟练地给自己加了一层小被子,又颤颤巍巍地探出头来,思考起为何玉清真人又双叒叕动了怒意。

啊,难道又是因为上清真人吗?可是最近好像都没瞧见他啊。人都不在还能引得玉清真人发怒的吗?不愧是他啊!

亲生的亲生的,真是亲生的兄弟呢。)

“你又何必说些这样的话?”老子是真心觉得头疼了。

是个人都能瞧出他对通天的在意,可又偏偏嘴上不留情,捡着什么话都敢说,这,这必然会将人越推越远的啊。

元始微垂眼眸,淡声道:“明明兄长也是这般觉得的吧?”

老子又叹:“虽说如此,但是……”养猫不是这么养的啊,你这样连猫听了都想给你邦邦两拳。

元始却只是倏然冷笑一声,瞧了老子一眼,索然无味般重新推开门扉:“罢了。等他回来我再同他算账!”

那么,弟弟什么时候回来呢?

还是说,就不回来了呢。)

老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眉头紧紧蹙着,又十足凝重地,叹了一声。

碧树摧折,繁花凋零。

溪水间瑟瑟发抖的游鱼不知何时散去,再也瞧不见它们经行而过的模样。

鸿钧仍然抱着通天,一寸一寸聆听着他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那张隐隐带些苍白之色的容颜,瑰丽得宛如雪中烈焰,无声无息,又灼烧进人心底。

他轻轻探出修长的手指,抵着他后脑,又将他拥入胸膛,听着两人心跳的频率逐渐一致,分不清彼此,方微微抬眸,望向高台之上的伏羲。

后者平静地站起身来,抹掉唇角的血渍,身形一转,将仍然站在原地凝眸思索的女娲打横抱起,方向着鸿钧垂眸行礼:“拜见前辈。”

伏羲低垂着头,从容开口:“在下刚刚掐指一算,忽感舍妹身上具有大机缘,又与前辈隐隐牵连,敢问尊驾大名?”

鸿钧看他一眼:“贫道鸿钧。”

“原来是鸿钧前辈。”伏羲仍旧垂首,目光又自然地落在通天身上,坦然询问,“不知前辈与通天道友是何关系?”

鸿钧这次没有答他,眼眸微微抬起,似审视,又漠然疏离,不带丝毫感情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