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手机又响起,张扬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电话挂断。
盛词虽是迷糊迟钝状态不佳,但也没有沉睡。他病中剩余的精力都在想,对于分手这件事,明絮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三个小时前。
“我想我们应该分开了。”
盛词坐在办公桌边缘,把头垂得很低,眼睛里满是难过和无奈。他反复回想二十分钟前他与明絮单方面的闹脾气,望着地上的游戏机,终于冷静地开了口。
他右手用力地抠着左手中指,外层皮肤慢慢地渗出一点血丝。
坐在他身后的明絮不知道盛词的小动作。
他握着鼠标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不受影响地继续办公。像是听到了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或是说他很自信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他们永远不会分开。
在他眼里,盛词远不够成熟,这种话也不是盛词第一次说。
上次盛词和明絮说分开是半年前。
盛夏高温令人不耐烦躁,夜里的风似热浪。盛词有些赌气地坐在明絮公寓的阳台上,面无表情地听明絮同他讲“外卖不健康不干净”。
厅里桌上还摆着肯德基全家桶,桌面说不上脏乱,但对于有洁癖的明絮来说,这堪比垃圾场。
盛词不知道明絮今晚会回来那么早。
明絮在电话里和他说今晚公司有要事,需要开个会才能回来,大约得九点。
但明絮回来时,盛词正坐在桌前啃着第三个鸡腿,屋里的时钟显示差一刻八点钟。
盛词赶紧放下鸡腿,跑去浴室用洗手液洗了手。又讪讪地走到明絮眼前,双手背在身后,像个犯了错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今晚好早啊,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