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到底是假设还是有可能发生,萧淼清不知道,也因此有些不安支吾起来。但没有利索的回答也已经是一种回答。
薄叙似乎早有预料,他起身走向萧淼清,在他面前咫尺停住,将徒弟笼罩在自己的阴影当中。
“师尊,我和师兄,我们,”萧淼清启唇吐露几个字,然而内心地他未曾正视过自己和张仪洲的关系。他怕张仪洲暴走,怕他失控,也许还怕他永远消失。
这是喜欢吗?
不知存着多少逃避心理,萧淼清垂眸看见薄叙衣摆上飘动的金银纹饰,到嘴的话忽然转向,陈述道:“师尊,那日我和师兄与神君起了正面冲突,虽然很凶险,但我还是感觉神君手下留情了。”
他而后抬头望着薄叙道:“这是为什么?”
即使在这样近的距离下,萧淼
清也没有从薄叙的瞳仁里窥见一丝一毫属于人的温度。他应该习惯的,可依旧被冷漠凉寒刺得有些不适。
而似乎因为薄叙的靠近,他们周身有一股轻微到让人忽视的微风扬起,将萧淼清的几根发丝吹动。
这样细微的张扬被薄叙捕捉到,他抬手以指尖触碰,空气中有微末的电流闪烁。薄叙看萧淼清的目光好似观赏一尊精美的瓷器,因而在接触时带着十二分谨慎。
但瓷器是死物,是玩物,纵使接受到万丈的欣赏那也是冷漠的。
在这样若有似无的肢体触碰间,薄叙回答道:“像皇帝说的,神君必然想要在人间继续蛰伏发展,只有他吸纳到足够的信仰之力才能够由邪神成为正神,所以他不能提前结束修炼过程,倘若正当诛杀你们便是与云瑞宗起了正面冲突,再无和谈的可能。”
这样说也似乎有一些道理。但萧淼清担心地问:“那我们不会与邪神和谈吧?”
门扉被风吹得啪啪响,好像某种不耐烦无法蛰伏的信号。
薄叙的笑意隐没在唇角,他终于回到太师椅,与萧淼清拉开距离,接着道:“邪神当诛,岂有和谈一说?只这是你和仪洲的因果,是一众参与此事人与魔的因果,我不能直接插手,待仪洲归来,你们自当联合各方势力一道摧毁邪神塑像,叫邪神身毁道消,还人界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