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冰磨了磨牙，强迫自己镇静些，她扭头反问道：“你没有脸红羞赧的时候么？”

这一句令傅珺雪有些恍惚，她被勾起了一些尘封了很久的回忆。

傅珺雪唇边的笑意敛了一点。她的目光落在温宛冰手里的协议上，眼神却是不聚焦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温宛冰没有追问她，在等待回答的过程里，燥热感一点点褪去。让她脸热的纸张，握在手里，透出锋利的冷感。

也许脸红羞赧过，但工作做多了，也麻木了吧。温宛冰想，或许，傅珺雪接第一单时就如同现在的她，因为没有经验，青涩，忐忑。

“女孩子哪有不会害羞的。”傅珺雪又挂上了她招牌的微笑，慵懒随性，“你可以试试。”

温宛冰出走的神思收回，没有接茬，静静地看着傅珺雪。

看着夕阳余晖透过玻璃车窗，将傅珺雪包裹其中，为她精致的脸上染了一层风情又温柔的妆，鼻尖那颗痣给她添了几分娇俏。

“试试让我害羞，成功的话，我会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傅珺雪说。

温宛冰对礼物没兴趣，她不喜欢收别人的好处，因为有来无往是没礼貌，有来有往是牵扯不清。但她唇瓣一碰，却是“嗯”了一声应下了。

傅珺雪也没料到她应得这么爽快，愣了愣，随即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温宛冰将视线挪回到了协议上，企图早点选完，早点结束。

入目是协议里倒数第二道选择题——做攻还是做受？

温宛冰攥着笔无从下手，纠结了好几秒，她问：“选攻和选受的区别是什么？”

“选攻的话，另外的价钱项目里的那些，由你主动，由你主导。”傅珺雪注视着温宛冰，长睫轻抬的眼睛像是慢镜头下的被拉近的细节，里面有着流动的光彩，忽暗忽亮，“做受的话，你就是承受、被动方。”

温宛冰微微颔首，落笔就要在攻的选项上打勾。

傅珺雪在这时倾身凑近，为了更好的支撑上半身，她的手撑在了副驾驶的座椅上，指尖的部分从温宛冰腿侧擦过。

隔着薄薄的衣料，无意识地摩挲，隐`秘的刺`激感如同电流从相触之处蔓延开。

傅珺雪身上的香味，弥漫在鼻尖，充盈在温宛冰周身，熏染着她的意志力。

温宛冰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协议，笔尖点在纸上，顿住，没能划出痕迹来。

“你想做攻？”傅珺雪的语气里是明晃晃的不可思议。

温宛冰偏头，对上傅珺雪深邃的眼眸，突然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好胜心。

“我想做攻，有什么问题么？”温宛冰反问，话虽尖锐，但她的语调很平，没带情绪。

傅珺雪嘴角勾了勾，眼神越发温柔了起来：“你会么？母胎solo小姐。”

又来。

“……不会。”温宛冰不以为意，“我可以学。”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有了必须做攻的执念，或许是今天一天被傅珺雪逗了太多次，想着在这上面占据一次上风。

“学？”傅珺雪低低地呢喃，温宛冰能感觉到傅珺雪的指尖动了一下。

很轻，很微妙。

“学的话也得有范本吧。”傅珺雪眼睛眯起来，漾出微笑，“和谁学？”

为谁学？

温宛冰无言以对，这是她没有考虑到的。

就在这时，傅珺雪伸出另一只手，按在了笔上说：“就做攻吧。”

温宛冰抬了抬眼帘，微愣，由着傅珺雪借着握笔的姿势包裹住她的手，牵引着她，在攻的选项上打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勾。

两只手紧密贴合，有种微妙又奇特的交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