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棠抬眸看着周意远,眼底是晕不开的情绪,浓得不行,搅着周意远的思绪,他表情很是隐忍地撇开头,哑声说:“周意远,你让我在你这躲躲行吗?”
他不叫他周意远同学了。
周意远喉结微动,他退开小半步,他本来就不是擅长说不行的人,特别是对方还是沈长棠,周意远更不知道怎么拒绝了,周意远盯着他眼尾那颗黑色的泪痣,拒绝的话揉碎在喉间,说:“好。”
“谢谢。”沈长棠轻轻露出一个笑。
他时常笑,被老师随口夸赞时、代表发言结束时、被问及题目得到感谢时、在台上跳完舞致谢时,嘴角总是翘起温婉安静的弧度,眼尾的泪痣会被微弯的眸子带动着、蹭到眼底柔柔铺开的光。
跟着周意远进屋的时候,沈长棠难得生出几分紧张。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别管我了,回去躺着吧,我给你泡点药。”沈长棠换了鞋子跟他进屋,飞快瞥着周围的装潢,是很舒适的休闲简约风,他这是第一次来周意远家里,多少还有点新奇感。
“你坐沙发上吧,我给你倒杯水。”
周意远换了一套宽松的睡衣,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跟在学校一丝不苟的样子很不一样,沈长棠忙走到他身边,伸手抓住周意远的手臂,贴他极近,说:“不用给我倒水,我自己来,你去休息啊。”
周意远扶额:“没事,我不是很难受。”
话是这么说,但他脸颊都烧红了,看起来毫无攻击力,沈长棠稍微顿了一下,说:“上次你给我上药,这次轮到我照顾你,总得让我还还人情吧。”
说着,他把周意远往房间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