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推掉,你没有局。”穆煦说,他拿起笔记本电脑走出办公室,“梦然在门口办公,她穿了尖头高跟鞋,一脚能把你踢成半身不遂。”
“我没有那么凶残。”阚梦然说,“但我确实可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穆煦身边果然没什么正常人。池君韬认命地坐在桌子后,拿起盘子里的果冻,撕开包装吸一口,草莓味的,挺好吃。
三个小时的会议开得人精疲力尽,穆煦走出会议室,天幕擦黑,阚梦然将文件夹放在桌角,对穆煦说:“池少去过几次洗手间,到茶水间接了两杯咖啡,没有抗议也没有尖叫。”
“表现不错。”穆煦说,“你去吃饭吧,这里我接手。”他推开门,池君韬恍若未觉,胳膊肘放在桌面上,双目紧盯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饿了没?”穆煦问。
“我写完了。”池君韬说,“在看文献。”
“我看看。”穆煦将笔记本电脑放在红木桌上,坐到池君韬身旁,目光扫过窗台上沾着水珠的苜蓿草,说,“你给它浇水了?”
“它被晒得有点蔫。”池君韬说。
“它的生命力非常顽强。”穆煦说,他捏捏苜蓿的叶片,“你知道吗,它是一种牧草。”
“喂兔子的最优饲料。”池君韬说,“我知道,我查过了。”
“你倒是关注它。”穆煦说,他端起池君韬的电脑放进怀里,认真地查看超过五千字的开题报告。
池君韬没兴趣再看一遍自己写过的东西,他的目光从电脑上溜溜达达到穆煦的侧脸。穆煦有着一副温文尔雅的相貌,额头饱满、鼻梁高挺,嘴唇略薄,不妨碍整体的俊美,反倒平添两分疏离的淡泊。
或许是周围过分安静,池君韬头一回觉得心脏的泵血声聒噪吵闹,他放慢呼吸节奏,眨了眨眼睛,就连穆煦皮肤的纹理都映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