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鲤湖也不错。”曹瀚洋说。
“我不想像谢少一样掉进湖里被嘲笑好几年。”池君韬说,“好歹他开的是法拉利,我开着帕萨特掉湖里,得被嘲笑一辈子。”
气场低迷的池君韬好不容易开个玩笑,黄橼捧场地笑了两声,被曹瀚洋使眼色迅速闭上嘴巴。
在李弘扬家做客的穆煦没想到池君韬把帕萨特开上了南枫山,他夹起一块辣子鸡放到碗里,就着米饭吃得热火朝天。
“这有绿豆汤。”李弘扬端着一个玻璃碗走出厨房,碗里盛放着深红的汤汁,“我特意放凉了喝。”
穆煦停下筷子,拿起勺子舀汤,李弘扬递给他一根吸管:“用这个。”
李弘扬待穆煦,像极了父亲的角色。
穆煦捏着吸管,突然想起暨钶。他记不清暨钶的样貌,那个男人经常穿衬衫和西装,肩膀单薄,不合体的西装外套穿在他身上,晃来荡去,像一件罩袍。男人身上有清淡的肥皂香气,弯腰递给穆煦一碗豆浆,再递给穆煦一根吸管,温和地说:“用这个。”
暨钶早亡,穆煦的半生都在追寻暨钶的脚步,他承袭了暨钶的习惯,做着暨钶曾做过的工作,追着一个又一个年长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撒娇,汲取童年时缺失的父爱。
李弘扬看出穆煦眉眼间的难过,问:“你怎么了?”
“想起过去的一些小事。”穆煦说,“没什么。”他低头,用筷子扒拉碗里的鸡肉。
“刚刚我们聊到哪了。”李弘扬说,“你问我学校里的事。”
穆煦抬起头:“那个学生的父母又找你的茬了吗?”
“没有。”李弘扬说,“他们被警察带走教育之后就没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