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甘心吗?”邵峙行困惑地说,“三年前我离开天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调查记者这么难做,我何必死磕。”
“我干了一年多的娱记,我不甘心。”邵峙行说,“因为你的庇护,我再次成为一名调查记者。”
“以后的路,周部长会庇护你。”穆煦说,“不甘心又如何,对比我家人的安危,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真的微不足道吗?”邵峙行问,“微不足道的话,你为什么离开悠闲自在的伦敦,隐姓埋名回国?”
穆煦被问得心中泛起恼怒,他有一名优秀至极的下属,这也代表了他要忍受下属的敏锐和直言不讳,他说:“我不想反击。”
“为什么?”邵峙行问。
“因为我不想把过去的一切展示给陌生人看。”穆煦说,“我认输了,你明白吗?我爸爸打不过池琰,我也打不过。”他的语气极其冷静,内容却颓丧,他耸肩,“无论如何,上面不可能允许外国财阀的儿子坐在这个位置上。”
“比起被辞退,”穆煦说,“我更偏好主动离职。”
听罢穆煦的解释,邵峙行冷静了些,他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下周一我去提离职。”穆煦说,“流程走完估计一周,然后我就回伦敦。”
“……”邵峙行怔愣半晌,塌下肩膀,叹了口气,“好吧。”他情绪低落地将电脑抱进怀里,“谢谢你给我一份工作,谢谢。”
“不用谢,本就是各取所需。”穆煦说,“你会成为一名伟大的调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