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齐焱纳闷地抬起眉毛,“我记得你家在北京有办公室。”
“离这个纷争之地远一点。”曹瀚洋说,“你也看到池少干的事,我走远一些,省得他搞事溅我一身血。”
“哈哈哈哈哈。”齐焱笑得肩膀直抖,“难道不是抢占前排最佳吃瓜位吗?”
曹瀚洋瞥他一眼,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趴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生无可恋。
“别难过啦,咱们去钓鱼。”齐焱说,“老叶!”
叶仁成提着小红桶,像个学生似的招呼二人:“快走,我带了鱼饵。”
“走走走。”齐焱双手推着曹瀚洋的肩膀跟上叶仁成的步伐,“咱仨今天必须一人钓一条大鱼。”
三人结伴穿过客舱来到船尾的甲板,池君韬正坐在小马扎上摆弄鱼竿,曹瀚洋问:“穆总呢?”
“他去卫生间了。”池君韬说,他看到叶仁成提着的小红桶,“你们去别的地儿钓。”
“……船就这么大,我们去哪钓?”齐焱说,“你和穆煦两个人,我们三个人,少数服从多数。”
“算了算了,新郎最大。”叶仁成说,“我们去侧边,不打扰你俩二人世界。”
曹瀚洋早就认清现实,识趣地转身离开。
穆煦洗了把脸,双手撑在洗脸池两旁,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没有恐慌症病史,也没有哮喘和过敏,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身体状况极其健康。但为什么他会突然恐慌到无法维持镇定,像猛然抖开一块绒布,陈年累月积压的负面情绪尽数展现在阳光下。
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汇聚到下巴,再一滴滴落进水池,穆煦从口袋里抽出真丝手绢擦干净脸,仔细打量镜中影像,确认看不出狼狈的痕迹,他理了理头发,拉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