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死了?”林景墨心下跳突,“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就在以为哥哥你被杀死的当日。”清法叙述道:“云阳哥哥看着你被射杀后精神就变得有些癫狂,他企图操控那些尸体在北楚大开杀戒。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那些尸体根本不受控制……”
林景墨脸色煞白,怪不得玄光会对他说傀儡不受控制,原是他自己就是死在了这些傀儡之下。他握紧了手里的渡玄刀眉头紧锁,如此说来云阳就不是那个幕后之人了。
两人谈话间,一位妇人穿过人群走到林景墨身前便要跪,他眼疾手快的拽着妇人胳膊,“不用跪我。”随后又对在场的众人道:“任何人在都不用向我下跪。人生而平等,我也曾是个人,没有谁比谁高贵。”
他走到自己的神像前,一脚踹掉了放在下面的两个蒲团。他没有其他众神那般看得长远通透,他林景墨本就是个俗人,很多时候也会有私心,愤怒时也会蛮不讲理,他自己尚且做不到所谓的无私又怎能受得起他人朝拜。
从前是觉得拜他能获得神力,如今却觉得当神只是个虚名,尤其是他这个关系户。他无法像洛川或是其他神明那样苦其心志大爱无私,又何德何能享有这些恩惠。
妇人愣怔,庙里的其他人也皆是无声。清法拽着他的手担忧道:“渡玄哥哥你怎么了?你是神,我们拜你不是很正常吗?”
“不用拜我,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个神。”
这话无异于是在自砸招牌,对于眼前这些躲在庙里的人而言仿佛在说“别求了,求了也无用”。
周围鸦雀无声,许多人低垂着头在绝望中哭了起来。有抱着孩子的妇人,有架着老人的年轻人,也有因为这场灾难刚刚失去父母的孩童。
他们求神很多时候不是为了真的想得到什么,仅仅是觉得在绝望中还有这仅限的一丝希望。也许求了也没有用,或者求了之后事情也可能会愈演愈烈,可就是在这逆境中有这么一个地方,能让他们寄托最后的希望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