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整个人攀着井壁上的钢筋楼梯,已经往下蹬了三四米深,突然听到上方希兰的冷喝,整个人就像被凉风拂过,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他脚底有些发凉发麻,对下面的深邃空间感到一阵恶寒,用比之前快几倍的速度蹭蹭向上爬去!
在井口接过琼递来的小手后, 两人手忙脚乱地挪出通道,从门口跃下,回到装置艺术展厅。
“卡洛恩,你今天行事怎么这么冲动?这么诡异的地方你就和她这样随随便便进去了?”
三人站到一边后,希兰带着担心和责备的语气开口。
“我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范宁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现在站到外面,他回想起此前自己一系列的决定, 感觉的确不符合自己平日谨慎的风格。
他认为自己的心智没有失常, 在思考问题时,还是按照基本逻辑来的:观察环境、考虑风险、考虑收益、考虑时间紧迫程度、猜测特巡厅此前的轨迹
但就是在做决定时, 显得比之前草率了一点,或者说有些“过于求知”或“风险偏好”的倾向,也不知道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是在什么时间节点发生的。
严格来说,最开始把墙壁凿开的决定,他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像是自己平日会作出的——虽说特巡厅迟早会来,但至少可以花一天的时间收集资料、查证信息、或准备一些非凡物品。
难道是自己这半年接受隐知的速度太快,对人格已经产生污染了?
“这个暗门里或有什么想吸引我们进去的存在。”希兰凝神解释道,“这种改变是暗示性的,比如这两名普通的工匠先生,他们拿钱办事,没有得到授权,也不关注什么秘密, 不存在作出‘去或不去’的决定空间,所以受不到影响而我们本身就在探索,带有一定追逐秘密的目的,并拥有决定的自主权,所以那个存在可以引导我们的倾向性”
“我也是刚刚才觉察到这一点,全力调用了灵感把你们叫了出来,‘荒’可以做到更容易稳住自己的思维。”
听完希兰的解释后,范宁想了想:“琼,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隔绝这股恶臭?”
琼勾着自己的发丝作思考状:“这样的秘仪有不少,只是很难做到维持数年时间,我可以尝试在门后过道布下,如果用百分纯的耀质灵液经缓释装置处理,或许可以管两三个月吧。之后还是没解决问题的话,可以敲开重新布置再封住,虽然麻烦了点,但总是个办法。”
“你果然是万能的。”范宁夸赞了一句。
神性的每个相位,代表的只是一组抽象含义,同样是研习了“钥”,范宁就没在此领域有更强的天赋或丰富的隐知储备,他的“钥”是关于洞察、呈示与指挥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