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如果我能离开这里,如果出去后记忆还有所保留,我肯定会留意这些线索,留意之后产生交集的可疑者。
我忧虑的地方在于,当我尚有认知能力时,她和范宁的熟知度可能还不深,可能还处在“陌生人”或“泛泛之交”的程度,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使徒身份,这样要想筛查出来端倪,难度极大。而当事情的趋势变得更加明显后,我又可能会被卷入什么别的事情,不再来得及察觉
那个危险份子来这么一手,究竟是想干什么?制造又一个邪神的污染源?或者,神降学会的一颗棋子?
一颗在未来有意或无意放出无数条“蠕虫”、毁掉这个世界的棋子?」
“灯塔!”
“那上面好像是灯塔!”
“它终于出现了!”
围观的村民们突然爆发出热烈的呼喊。
尽管这实在有些后知后觉,但他们的状态确实由沉郁变得雀跃兴奋了起来,不止山道的两侧,还有来时地势更低阔的后方,一道又一道细碎的声音交织成绵密的音浪,和那些虚无的幻听和耳语一起,从四面八方涌入范宁的颅内。
这些人也开始动身沿山道攀登了,和范宁一样,目标灯塔。
最前方手持场地的琼则仿佛成了大家的领路者。
寒风刮得脸上生疼,范宁手指接连又划过了数十条不着边际的流水账日志,内容越百无聊赖,心中就越惊悸不安,就像前世那些明明有烦心事在身,却被短视频牢牢吸住的“网络用户”一样。
“咔嚓。”“咔嚓。”
某一刻,范宁深吸一口气抬头,突然加快脚步,向琼的位置追去,靴底接连碾碎了几个小水坑内的浮冰。
他决定无论如何,还是先和对方尽可能沟通为好。
“在什么情况下执序者才会决定进入失常区?”
范宁并行到了琼的肩旁,选择从一个此前有过交流的语境开始。
神圣骄阳教会的那位无名圣者告诉过他,这里面层层重叠的腐烂秘史和乱流,在正常情况下会对依赖“秘史之力”攀升的执序者造成根本性的伤害。
“执序者抛弃世界表象的身体进入辉塔,但寿命也并非无限,不考虑致命的神秘事件,其灵体和神性也会缓慢地被辉塔吸收同化,每到一定程度,就需要派遣一次‘自我’使徒来延续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