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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离开的缓慢,冬日,镇上的居民步履懒散,慢慢腾腾地拖着脚步,提着蔬菜,在青石板铺就的古老街道上横行。

“她为什么叫笑笑?”肖阳揩了鼻子,忽然问道。

“我愿意。”冯朝的点滴快打完了,他招呼了几声,大夫打着瞌睡,一下惊醒,口音中带着浓重的方音,肖阳只听懂了几个词,就见冯朝摇了摇头,站起来晃晃,“没关系。”

大夫给他拔了针头,血涌了出来,嫣红地黏在苍白的手背上,“回去吧。”他拿了药棉按住出血点,头也不抬,“……好好珍惜日子,不要胡思乱想。”

“你去哪?”肖阳说着,跟随他一同起身。但是他一夜未眠,极度亢奋后身体如同卸了发条的钟,突然停止了工作,眼前一黑,平衡不稳整个人向前倾倒,他意识到了不对头,手死死地扳着椅子,可椅子一条腿短了几厘米,不但没能阻止他的倒伏,反而一下子歪了,“哐当”一声狠狠地翻倒在一边,滑出去撞上了另一张椅子。

意识如同扑火的飞蛾,被黏在了无色透明的网中。肖阳挣扎了几下想要爬起来,视野中一片金光闪烁,冯朝急促的呼吸声宛若放大了千万倍震动着他的耳膜,“你怎么了?”冰冷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肖阳?”

时隔五年之后,肖阳再一次听到了来自冯朝的呼唤。

尾声

都说住平房接地气,但是在冬季不前不后的时候,大雪初霁,没有暖气的房间,潮气如丝丝缕缕的藤蔓,缠绕在每一寸肌肤之上,阴冷势不可挡。

“肖阳?”冯朝的面孔遥远而模糊,“肖阳……”

肖阳全身滚烫,两眼无神地大睁着,“嗯。”

“很难受吗?”手指细细地抚摸着他胡子拉碴的脸,冯朝的声音听上去着急又痛苦,“去医院吧,回城里,你烧的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