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许榭皱了皱眉,屈起指节叩了两下门。
没有回应。
“有人吗?”他边说,边又叩了两下。
现在是上课时间,空寂的走廊回荡着清脆的叩门声,没由来的让许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在心里默念了几声封建迷信不可取,垂在身侧的手却微不可查地抖了两下。
方挚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正从一场噩梦中模模糊糊挣扎着转醒。
噩梦里,他看见自己以第三人称的视角,亲眼见证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一张床上,四周是各色嘈杂混乱的声音。那些声音叫嚣着说他有心理疾病,他就是个变态,是个怪物,让他去死。
最后,他果然死了。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被胃痛活活折磨死了。
方挚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坐起身,正怀疑敲门声是自己过分混沌中产生的幻觉时,清晰的叩门声伴着一道清润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然后撑着绵软无力的身子走到门口开门。
方挚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开门的瞬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黑色的大号行李箱。意识混沌间,依稀记得好像徐戴也有这么一个,于是在极端郁躁的情绪影响下,他几乎是发泄地说了平常绝对不会说的话:“还滚回来干什么?不是嫌我有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