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夜,搭帐篷的那种。”许榭有点无奈,“一群人想得挺浪漫,专门去借了一台死沉死沉的摄像机,准备去山上拍日出和星空,结果后面上了山,一群人自作自受,一路上扛那玩意儿一度扛到失智……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赔不起,当时我们几个就把摄像机直接从山上扔下去了。”
方挚来了兴趣,侧身靠在玻璃柜上等许榭说下去。
“穷小子们没有钱,没办法,咬咬牙还是坚持了下来,轮换着扛,好歹是把它扛到山顶上了。一路上上来几个人都累得够呛,就说喝点水缓一缓,然后戏剧化的事情就来了……”
许榭忍笑:“一行五个人,没有一个人记得有水这回事儿的。”
方挚:“……”
许榭在方挚逐渐变质疑的眼神下艰难地忍下笑意,继续道:“不是没有买,是落在何究他爸的车上忘拿了……我们是买了一整箱瓶装水,准备到老翁山下面再拆开,然后分着拿上去的,结果后备箱杂物太多,那箱水被一块布蒙住,我们没看见,而且我们当时满脑子都是摄像机,完全把水这个东西遗忘掉了。”
方挚闷笑一声。
“都怪那个摄像机,真的,要不是它我们不至于那么凄惨。”许榭感慨完,接上之前的话,“当时我们五个就特狼狈地瘫在老翁石脚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比一个迷茫……最后还是何究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一瓶水救了命,不然那会儿可能就脱水凉在老翁山上了。”
“一瓶水五个人分,每人就分到一小半口,活了十七年就没那么心酸过……后面喝了水缓过劲儿了,我们就收拾收拾把帐篷搭了,在老翁石下头铺了块防潮垫,上面摆了点小零食,架着台摄像机,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以为快乐就此来了,结果……下雨了。”
“余由当场心态爆炸,别人都赶紧收拾东西往帐篷里躲,他一个人跟疯了一样冲进雨里,指着天喊‘你有本事就再下大点,有本事就踏马淋死我!淋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