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将至。
方挚在草稿纸上写了个“怂”。
想了想,又恶狠狠地把这个字划掉,在一团黑色墨迹下面写了个“傻x”。
两个词都是对自己的唾弃。
正值早读,本该用来背单词背诗词的时间,却被方挚一秒不落地用来回味清晨时分的那个吻了。
贴在自己唇上又软又凉的触感,落在自己鼻尖上的一点温热鼻息,以及后来许榭微微撤开一点距离,轻喘着叫自己伸个舌头。
……自己当时是什么反应?
推开对方,踉跄逃跑,跌回床铺,钻进被窝,捂紧小被,龟缩装死。
四字概括,大写的怂。
偏偏某位许姓流氓并不轻易放过他。他躲在被窝里,听着某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自己就连被子带人被拥进了一片温热坚硬中。隔着一层几乎没有阻挡作用的薄被,那人也不知道怎么找到他耳朵的,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上,沙哑的声音紧随其后:“不伸也行,出来再让我亲一口。”
……自己当时又是什么反应?
掀开被子,避开许榭,在对方讶异的眼神中躲进了卫生间。
……傻x行为。
方挚又羞耻又有点高兴地把这一系列傻x行为反复回想了几遍,笔下不停,来来回回在草稿纸上画了无数个腮红笑脸小表情,直到放在桌兜里调成振动的手机轻嗡一声,他才停下笔去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