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手机,不敢再打过去,只是发消息:【一心,我不是那样的意思,我没有要你顺着我,我只是想让你开心。别讨厌我好吗?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或者你不想我陪那我就不烦你,但你不要不理我。】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矛盾,只是带着情绪在倾诉。
【我太害怕了。】他说。
佟一心没有再回复,但无论如何,还是应该知足,和以前相比,至少他已经回国了,没有隔着一个太平洋和十五个小时的时差,事情总还是有无限转机的。严徊这样安慰自己。但想着佟一心又因为自己而伤心难过,却只能干等着,无可奈何,就鼻子一酸,哭了出来,窗外的灯光被泪水晕开,荡成一片。
次日上午,严徊给冯晨打了个电话,想要约人吃饭。
冯晨吊儿郎当地嘲讽他:“咦,神了,鸽了我这么多次,您还能想起我?”
严徊自认理亏,做小伏低:“哥,冯老板,我错了,您得理解社畜的苦!”
冯晨笑笑:“我和小范在三里屯逛街呢,你来么?”
严徊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刮了下晚上长出来的小胡茬,不管哭肿了的眼睛,出发去三里屯了。
“你们在哪儿?”三里屯那边周末人巨多,实在太堵了,严徊早两个路口在农展馆下了出租车,发微信问冯晨。
冯晨:“喜茶站着排队呢,你来吧,一起排半个小时的。”
严徊往那边走,路边金黄色的银杏叶撒了满地,一抬头,树杈将湛蓝的天空割碎成一格一格的画,每朵云都不同。
严徊到了喜茶,门口像是机场安检时的,拐着弯儿站了两三排人在排队,冯晨和他女朋友小范——哦不对,现在已经是老婆了——站在队伍的尾巴那儿,不知道还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