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反正呆不长,我没带档案过来。他们问我要体检报告,我只好敷衍一下。
新办公室很明亮,不是格子间,而是一间一间三面是磨砂玻璃的小办公室,中间就是会议桌,我刚在办公室坐下来,研究室的组长就过来叫我,脸上神色稍复杂:“七楼。”
办公楼总共七层楼。拿最高的一整层当办公室向来是李祝融的行事风格。
“说我没空。”我认真地把空文件夹一个个码起来。
组长一脸为难地走了,大概十分钟之后,又进来了:“有……有人带你去参观……”
站在走廊上等着我的人,身形修长,黑色西装,夹着一支烟,眼睛眯得狭长,像一只慵懒的豹子。
“走,先带你去吃饭,再去到处看看。”他轻车熟路招呼我,伸手来碰我肩膀。
我本能地弹开了。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来工作的。我不想和你碰面,我希望这一个月你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冷笑了一声。我知道我的话让他觉得受到了冒犯。
“你跑到我公司里来工作,却说不想见我?”他倨傲地翘起嘴角:“跟我认输有那么难吗?”
“我想你误会了。”我耐心反驳他:“我来这里工作是因为郑野狐,他威胁我。”
“他威胁你?”他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又露出了那种骄傲神情:“这是个好借口。你是因为狐狸威胁你才回来的……老师,我威胁你的时候你怎么没回来呢?”
“你喜欢我,而郑野狐不是”我简短解释:“所以我怕他的威胁。”
如果我没看错,那一瞬间他眼里是有惊讶的。
“他威胁我,所以我来了。但是我不想见你,所以请你让开。”我索性一次性说出来:“你也许不习惯,因为我很少和你说‘不’。但以后你可能要慢慢习惯了,因为我现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墨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简直要烧起来。
我站在那里,静静地和他对峙着。有个员工想要进办公室,被这架势吓了一跳,又缩了回去。
我不指望他相信我的话,他的自负顽固得像南极最古老的冰山,这种小打小闹是打动不了他的。
“老师,不知道你回到我身边的时候,还是不是这么嘴硬。”他带着冷笑,挑高了眉毛,道:“不过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那一天不会来的。”我一字一句和他申明。
“因为那个蒙家的小杂种吗?他……”
“这不关你的事。”我打断了他的话。
他抓住了我的手臂,冷笑道:“老师,我一直很好奇,到底你给了他什么,让他这么为了你找死……”
我有很多种反驳他的话,我想说,蒙肃不是找死。我也想说,你这种人,不会懂什么是同情,什么是友谊,什么是君子磊落……
但我最终也是疲倦地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手臂上的力度骤然加大,他几乎把我骨头都捏碎,我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放开我,我要回办公室……”
“不许走。”他大力抓住我手臂,一路拖着我,不知道往哪去,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我带你去吃饭……”
“我不吃饭!你这疯子!”我被他拖得踉跄,一路都是办公室,不敢破口大骂,只能压低声音吼他:“你发什么神经!有多少人看着!你以为你是小孩吗……”
“闭嘴!”他把我推进一个电梯里,自己也进来,电梯里一个人也没有,灯直接跳到七楼。
“你们上床了吗!”他把我按在电梯角落,金属冰得我整个背都是凉的,他伸手掐住我脸,咬牙切齿对我吼:“你很喜欢他吧!他不是物理天才吗!你就喜欢搞那些破物理,对吧!”